“不过没关系,”说着五条悟又振奋起来,被眼罩束起的白发晃了晃,“等我忙完这一切,我就可以去找他了!”
当时的伏黑惠曾短暂地放下心来,直到那个除夕夜晚,津美纪已经上楼睡觉去了,伏黑惠也准备上楼睡觉,正准备跟五条悟道晚安时,却听到五条悟微不可闻的叹息:
“好冷啊,好寂寞啊,诚……”
“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说着,背对着伏黑惠的五条悟慢慢趴到了桌子上。
他总是调皮地乱翘着的白发也萎靡地垂了下来,他手里抓着一个酒杯,看着杯子残余的金色的啤酒残液,慢慢垂下了眼睛。
伏黑惠顿了一下,取了一个小毯子笨拙地给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五条悟盖在身上,听着睡梦中的五条悟犹自痛苦地呓语道:
“需要你,我只需要你啊,我唯一的愿望,唯一的……”
那一刻,伏黑惠第一次察觉到这个天生的如神子一般的五条悟,身上竟然有一种极为柔软、柔软到伤感的人性在脉脉流动。
这使得伏黑惠对于五条悟的冷漠的神性、轻佻而不靠谱的刻板印象有所改观,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两人才在对彼此的逐渐了解下,渐渐亲密了起来。
十年,整整十年过去了,进入了咒术界的伏黑惠也渐渐了解了当初贺沢诚为什么一去不复返,了解了五条悟为何有一天眼睛上突然绑上了绷带。
时间如流水逝去,伏黑惠也看着五条悟从刚开始压抑的疯狂渐渐变得开朗圆滑起来,他本以为五条悟早已经放下了贺沢诚,直到一个多月前,虎杖悠仁带回了吉野顺平。
五条悟依旧像平常那样笑着,然而伏黑惠却觉得有一种黑暗的人性正从如神子一般的五条悟身上疯狂涌出……
比之前的人性的悲伤还要更甚。
“诶——是吗?”伏黑津美纪靠在床头,听着伏黑惠的讲述,神色茫然道,“真是想象不出,五条先生那样耀眼的人会蒙上一层黑暗的色彩呢。”
“听起来就像是「堕落」了一样。”
“……你这话分明听起来比老师真正的状态更要吓人吧!”伏黑惠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