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被叫来开会时,连忙说:“我看见老二他带了一个大包袱下山去了,怕是自己夹带的货物,要去销赃。”
文蜀不动声色的打发走她,摊开地图仔细研究了一会:“还是缺人。青龙庄不会愿赌服输,输给我的商路上,必然绞尽脑汁给我捣乱。拍别人去恐怕镇不住那些喽啰,得我亲自去一趟。可社火在即,青龙庄又一定惦记着被我抢来的小公子。”
猫儿在旁边挑灯芯:“五姐,外面好大的雨,天黑了,该吃晚饭了。”
……
一转眼过了两天,葛谨风没再见到大王,只有又酸又扭捏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桑植作陪。
桑三郎安静消沉了半日,只和‘风谨’一起游览,谈些诗词歌赋、天下大势。风公子要借用书房,他也慷慨出借,显得自己能当家做主。
书房里除了十三经和农学之外,只有兵法。书页上横七竖八有不少潦草批注,写的是:说得对、真有道理、我咋想不到呢、对对对、妙啊、那谁那谁和那谁都死在这一点上字不会写、哈哈。
葛谨风夜里真听见狼嚎了。白天仔细琢磨,桑三郎不过是个庸庸碌碌的俗人,他一心想考取功名,这样的人,朝廷中足有千八百人,俯首皆是,不足为奇。可惜寨主是女子,最多也只能被人招安,做一员女将。
暗暗琢磨着能不能将这位寨主收为己用。自己的太子之位虽然风雨飘摇,但只要是太子,就有机会。天王能招安盗匪为他所用,我有何不可?她既骁勇善战,又懂得养兵练兵,似乎还懂得治民耕种,又与飞天盗贼的关系紧密,人才难得。门口匾额只是吹牛而已,倘若她愿意助我登基,那真是如虎添翼,许多难题迎刃而解!
桑三郎在和他一起爬山看梯田时,突然说起:“我当初也是被掠上山,已经大半年了。有家难回。我毕竟是读书人,自有我的风骨气节。本来不愿意顺从,若不是家有父母高堂,就该一死了之。枉耽了这虚名,有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活的毫无男子气概。唉。我岂能为了自己脱离苦海,就要推你进火坑呢。只是这位寨主和别的寨主都差不多,在婚姻大事上,都是一屉顶一屉,见新人忘旧人。”
桑三郎见这俊俏公子垂首不语,不由得感慨起来,世家子弟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虽然年少俊秀,又有什么用呢?这吃苦受罪,遭人白眼的日子,很快就会折磨的这皮肤洁白如玉、双眼亮如黑漆的美公子神色黯淡,说不定他还会一气之下自尽身亡。我只是觉得委屈,说不定他会不堪其辱而死呢。
心中的怜悯多过了喜悦,叹息道:“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公子,我奉劝你一句,在这山上不是讲道理的地方,你还是屈身侍奉为好。多忍耐几日,或是你家人来赎你,或是有了新人来顶替你……以公子的姿容气度来说,难了。”
葛谨风心里咯噔一下,一切疑点都解开了。以一个土匪来说过于温和的态度、自称被掠上山还在吃醋的相公、其他人的暗笑不语都指向一个很清晰的点,那就是寨主看上自己了!
这不足为奇,天王天生是龙凤之姿,先皇后也是如花似玉,葛谨风也是公认的美姿仪,不亚于潘安卫玠的美男子——一切赞誉在他的隐疾被暴露出来之后荡然无存。也不难以想想,这见色起意的土匪头目在得知实情之后,很有可能会恼羞成怒,翻脸无情。这就难办了!
桑三郎坏心眼的鼓动他主动去勾引寨主,他知道文蜀修炼的武功需要禁欲,可能就是传说中被人夺取红丸就会流失一半内功的神龙内功。她出于许多理由时常换相公,外人对此一无所知。一旦风公子冒犯她的禁忌,再被寨主羞辱一顿,就能断绝对方把自己取而代之的可能性。
桑三郎固然想走,也不能容忍自己被弃若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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