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芋便觉得奇怪,此刻天已漆黑,已经夜里戌时了,再不回去怕叫不到马车。司芋并不想跟过去看。
然而她才迈开步子,头顶上的箭号却又执意地往身后废城方向指,并且发出红色和嘟嘟的错误警报。
是甚要紧事儿一定要自己去看呐,莫非有天将宝器?
司芋纳闷,只好跟着箭号往前走了。
这一带却几乎没有什么房子,只有坑坑洼洼的土丘,忽然看到前方几颗擎苍大树后面,有一道青石砖瓦的院墙,院墙上挂着个清尘居的牌匾,似乎隐隐在绽发红光。
司芋本能的不想进去看,然而箭号直指前方,她像被力道催着往前一般,不由得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是个二进的院子,前院空空寂寂的,几无人声,却有不少丢下的扫帚,书案上还有翻开的经书,被风吹得噗噗响。
那些红光都是从后院发出的。
司芋情不由衷走去了后院。
她竟不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厉害,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
推开圆弧门,然后便看到空旷的庭院中,站着一道身着暗红色龙绡长袍的男子。
长袍如牡丹,妖冶地迤逦于地,衬着他清隽修长的身躯。他漆黑的墨发如瀑布般散在肩后,头顶上插一枚黑曜石长簪,手上滴着鲜红的血水。
仔细看,他并没有受伤。那些血水原是别人的血。
今夜的月只剩细细的一片月牙,月的冷光清幽笼罩,只见庭院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道新鲜的尸体,每个尸体都散发着极其浓重的恐惧,表情龇牙咧嘴地分外痛苦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