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渊坐在马车里,即使身为一国太子的他已经被送到了敌国为质,他依然是那般坦荡清风,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落魄。
苏己跪坐在马车一角,掀起车帘往外看。
“殿下,燕国的边城看起来跟我们商国好像没什么两样。”
商渊顺着她掀起帘子的一角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苏己也并不指望他会同自己说点什么。
从上车后,他就一直闭口不言。
苏己暗暗想,大概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他心里有些阴影了,今早起来就没用正眼看过她一眼,好似将眸光落到她身上会被烫到一般。
跟她说话也是将视线微微移开,落在她的肩膀后面,就好像那里站着一个人似的。
作为‘暖床婢女’,苏己自己很有自觉,端茶递水照样近身伺候,事无巨细,无比将自己的职责发挥到极致。
她见商渊不理她,便自顾自打量外面的街景,这时,马车又往城镇深处行了一段距离,她这才发现,商国和燕国还是有着根本不一样的。
燕国的大街上,男人们可以公然骑马纵横,挥着鞭子目中无人,铁蹄就那样从大街上践踏而过,掀翻一拍商贩的担子,竟也无官服衙役出来阻止。
苏己神色淡淡地看着,心中却是冷然。
一群莽夫,自以为可以掌控世界的愚蠢人类男人。
被那马队惊翻的商贩中,有一个老樵和七八岁幼童,被马蹄惊得跌倒,不住地哎哟哎哟叫唤着,旁人好心赶紧过去将两人扶起来,却没人敢对刚才奔驰过去的马队指责什么。
这样欺凌弱小的景象,走到哪里都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