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合上,温予白拿着帽子走了进去。
走出几步之后,视线没有墙壁遮挡了,温予白看到墙壁后面,坐在病床上的时砚。
病床摇得很高,他靠坐在那里,脸色苍白无血色,唇却红得要滴血,一双漆黑沉寂的眸子因为病容更显阴郁,温予白进来,他头也不抬,一手掐着烟,一手拿着手机。
烟是点着的,但烟嘴处没有濡湿,猩红的火星子刺目耀眼。
他声音有些冷:“你来干什么?”
温予白闭着眼顺了一口气,开口没什么温柔写意,就着他那句话把他顶回去:“不是你叫我进来的吗?”
话毕,是长久的沉寂,病房里静得只有墙壁上挂着的壁钟哒哒哒地响着。
时砚的身子似乎僵了很久,他手臂伸向床外,胳膊上埋着针,青筋根根显露,半晌之后,他忽然抬眸,嘴边弯起弧度:“你之前在我面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他淡淡笑着,好像浑不在意,也不知是心底的骄傲还是自负作祟,刻意地让自己露出云淡风轻的表情。
人就是这样,越是在意什么,越是幼稚地表现自己的不在意。
温予白垂眸走过去,到病床前,一把抢过他手中掐着的香烟,扔在地上碾灭了。
在她要摇下病床的时候,时砚忽然皱紧眉头,冷声道:“出去。”
温予白一顿,但也只是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放下病床,时砚抓住她手腕,强迫她停下动作,漆黑的眼里只剩冷戾:“我让你出去。”
温予白一条腿跪在床上,眼中的神情比他还要冷,一只手被时砚牢牢握着,她用另一只手覆上时砚的脸。
温予白的手很冰,俯身靠近时有淡淡的香气,时砚不喜欢任何香味,除了温予白身上的,如香浓酱酒,又像致人沉迷的毒.药,她一倾身,时砚的根骨僵直,呼吸提到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