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白抬头看过来,就见宗曼珺笑得有些勉强,她攥着手指,似乎没有开始那般优雅端庄,脸色满是无奈:“其实今天叫你过来,我也是有私心的,就是想从你这里听一听他的近况。”
“时砚的近况?”温予白怔了怔,“可是……”
宗曼珺点了下头:“对,我是他母亲。但是他很不愿意跟我们两个交流这些。”
“有时候我会去问小川,你知道小川跟我们家的关系吧,阿砚得病之后,能跟他说得上话的,也就他那些儿时的玩伴,但是阿砚比较敏感,藏在心里的事也不愿意跟别人过多交流,有时候,就连小川都不知道他成天在想什么。”
宗曼珺叹了一口气,温予白能听出她话里的无奈。
其实她自己也深有同感,时砚性格古怪善变,喜欢自己悄默声地生闷气,谁都拿他没办法。
以前没有深想过,她以为时砚只是对她这样,后来渐渐发现了,时砚对身边所有人似乎都是一个态度,她甚至都佩服宗川野凡事都让着他,甘愿一直被欺负着。如果是她,没有目的的情况下,她是肯定不会这么惯着一个人的。
一时想远了,她拉回神思,宗曼珺还在倾诉。
“我每次给他打电话,总是没说两句话就吵架,然后就挂断了,久而久之,我真是一跟他说话就犯怵,可是……”宗曼珺深深吸了一口气,“做父母的,还是忍不住上去凑嫌。”
宗曼珺看起来是个很强势的女人,但说起时砚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露出几分小心翼翼,她跟温予白不过是第二次相见,却忍不住跟她倒起苦水来,可见这些话是真的憋在心里很久了。
温予白想起时砚最近的模样,觉得眼前也未必是条死胡同,他有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
就试着劝解:“其实他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您试着好好跟他沟通沟通……”
宗曼珺摇了摇头,打断她的话:“他心里对我有气,因为当年沈瑶音的事,唉,算了……或许就是积怨太久了吧,我们两个从前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