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接连问第三声,好像每一次都比之前更加有力:“过不去吗?”
这一刻,温予白真的浑身都涌进来失望,她闭上眼,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无可奈何到极致:“我过不去。”
每个人都在别人心里留有一个位子,而有些人注定要占据那个最特别的地方,他一旦离开,那个地方就会出现一个空缺,占据的越大,离开时,空缺就越大,越填补不全。
白忱几乎占据了她整颗心脏,人无心,不成活。
时砚忽然不忍心再问,他只是上前一步,将她拉入怀中,掌心覆上她后脑,企图给她一点温暖,她却边流泪边说:“不然谁给我解释解释,他一生没做过坏事,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老天为什么要收他?我始终不懂,是不是只要我没有遇见他,没有答应他,他就不会落到这个结局,我就想问一问,他这么好,为什么会死!”
时砚抱着温予白,在那一瞬间觉得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她在说,他那么好,为什么会死。
而不是,我那么爱他,他为什么会死。
温予白对白忱的爱很纯净,纯净到超脱了爱情的关系,更像陪伴,更像温暖,更像信仰。
她接受不了的不是自己的爱情没了,而是她爱的这么好的人没了。
所以她才会怪自己,觉得是自己带给了白忱噩运。不是因为她不懂那些大道理,只是因为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她甚至宁愿自己从来没遇见过白忱,都想这么好的一个人能平安喜乐,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