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会客厅里坐着位五十来岁的老人。黑斗篷，白胡子，一双枯黄的手，瞧着就是营养不良内功失调的模样。

老人见燕慕荣路过便叫住他：“马姨娘是你杀的？”

说起来好像汪夫人好像姓马，又是燕慕荣的姨娘。花哥倒不掩饰，直道：“杀了便杀了，又如何？”

老人发出爽朗的笑：“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燕家儿郎。”

原来老人便是燕家的老家主燕阳天。他跟汪夫人妥妥的两口子，都想方设法鼓励儿子做坏事的那种。

燕阳天同燕慕荣道：“路已为你铺成。是时候去见曹公公了。”

花萼楼故意反问：“孩儿若不愿投靠曹公公呢？”

“当初是你选的路，那你就要将他走完。还是说你觉得小王爷胜算更大？”

“多行不义必自毙，当然小王爷胜算大。”

燕阳天收住笑：“你要转投方承恩也行。长兄如父，你挑剩的留给麟儿便是。”

看来燕阳天执念也不大，倒没说非叫谁一定投靠哪边。总之能保证两头都押宝也就是了。

花萼楼问道：“孩儿该如何把罪责推到麟弟身上？请父亲明示。”

燕阳天在亲儿子面前说话不打马虎眼：“此去东边有座花房。丐帮的叫花子都叫为父关在里边。你带着解药去救，再谎称麟儿下的毒，自然就成了。”

又是花房？你们怎地老喜欢挑花房闹事？

花萼楼刚准备走，就听得身后的燕老爹绝了气息。原来燕老爹两年前本该寿终正寝，靠着些灵芝山参调配的续命十八丸才继续撑住。他在江湖干下几桩血案，可算把最后一丝精元也耗干用尽了。

63.

花萼楼还是头回前往东边的花房。

两座花房布置得大差不差，连门口都放着两个恼人的芹菜醋汁坛子。不过东边花房到底是土豪王爷出手，占地面积和室内装潢处处透着富贵的气息。可瞧着满地衣衫褴褛苍蝇嗡嗡的叫花子，富贵的花房显得像个贫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