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与泉奈对练是完全不同的体验。泉奈不会用这种刀一样的眼神剐她,更不会对她露出杀气。
能接住从悬崖上摔下的自己,还能在河面行走,这人一定是忍者。
被发现了吗?
树林近在眼前,寻常人绝对不敢在夜里靠近。尤其她刚刚说自己在树林里迷了路,更是不可能在刚刚逃出的情况下重新进去。如果想用树林掩盖行迹,就坐实自己出身忍者的身份。
怎么办?
纱季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在河滩上前行。
千手扉间拿着手里剑的手已经移到了胸前。
他比划着距离和角度,十分确信以自己的手劲,只要轻轻一丢,前面那个小小的身影就会倒下。然后在附近随便挖个坑埋进去,就没有人知道今天晚上的事。
倔强的大哥,父亲的嘱托……
他举起手,手里剑尖角上的寒光从宝石一般的虹膜上掠过。刚刚救下的小姑娘的身影被忍具中心的孔洞单独圈了出来。
这枚手里剑还没他半个巴掌大,瓦间却是被足有半人高的手里剑分尸。
除了那个家族,没有忍者可以操纵如此巨大的凶器。
纱季跌跌撞撞的跑着,疲倦和伤势让她精神萎靡,不用伪装,就是一副虚弱的普通人的形象。
距离虽然仍在拉远,可是杀气却一点都没消失。
这股冰冷的寒意一直伴随到她接近河道的拐弯处。她的脚步渐渐放慢,从跑变为走,最后干脆停在了转角处。
千手扉间扣着手里剑,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远处的小姑娘。
月光之下,身着白色里衣的她散发出虚幻的光辉,显得十分的不真实。
那个家族的确长得一副好样貌,就连大哥都被那个斑骗走了心神。
莫名的,扉间理解了一点大哥的思考回路。很快,他又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赶了出去,因为前面的人开口说话了。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感谢你。毕竟你救了我的命。但是——”
小姑娘笑了一下,苍白的嘴角微微勾起。
纵然隔着一大段距离,以扉间的视力,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我死了,那就收回这句话。”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毫无顾虑的跑掉了。
直到那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南贺川的尽头,扉间扣着手里剑的手依然一动不动。
之后再发生了什么,纱季已经管不了太多了。只记得最早发现自己的是族长宇智波田岛。她拘束的对出来寻找自己的族长行了一礼,然后就直接晕倒趴地人事不省了。
族长都出来找自己了,这次真的闹大了。
希望没有给哥哥造成太大麻烦。
第二天早晨,纱季从梦中惊醒,不畏天寒地冻,一骨碌就从被子里爬了起来。
“醒了?”
火核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烧好的味增汤和米饭。
“哥哥。”
因为做错了事,往日理直气壮的称呼现在竟不能好好说出口。
“先吃饭。”
把餐盘放在矮几上,火核把妹妹重新塞回被褥里,然后在一旁坐下,静静的看着她用餐。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纱季表情呆滞,一直在回忆昨晚发生的离奇事件。
米饭的味道本就寡淡,她一直往嘴里送白饭,改善胃口的味增汤竟是一口没喝。汤里特意放了补气的白萝卜和新鲜鲷鱼,喝下去温温热热对吹了大半夜寒风的人很有好处。
火核靠在衣柜上,没有刻意出声催促。
不仅纱季被吓着了,族人受到了更大的惊吓。
宇智波血继丢失是极其严重的事件,尤其是容易被侵害的女性和儿童。纱季正好占据两项,是任何忍者,甚至稍微强大点的强盗都不会放过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