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索着抓住了小伙伴的手,以一种不会伤害到她的力度紧紧握住。
“至于后面的那些,等我再准备准备。现在可不是个好时机哦。”
“我明白的。你怕我成为别人眼中的靶子。一直以来麻烦你了。”
怎么会麻烦呢?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啊。泉奈心中叹息着。
纱季的心思太纯净,她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保护重要的人。
可这世上,哪有非黑即白的存在。为了活下去,他们只能在灰色地带的边缘游走,为自己,为家人,为族人争取一丝丝渺茫的希望。
这样的纱季,他又怎么忍心让外界的肮脏沾染上她。
原本的打算如今已经开不了口。做完眼部护理,泉奈自然而然的拿起大长老给的礼物准备告辞。
纱季一心准备爆雷,完全没注意到他还带了东西来,只是神色忧郁的将人送到门口。
看到她这副模样,泉奈自身也不好受。只是现在内忧外患,他的精力投放到更需要自己的战场之上,纱季的想法注定只是一场泡沫。
“答应我。别冲动,保护好自己。”泉奈盯着她的眼睛嘱咐道。
纱季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如果你都觉得不行,还有谁会支持我呢?”
她说的真心话,而真心话往往更刺痛人心。
其实今晚他有很多很多话想说,比如两人的关系,未来的打算,甚至连如何安抚火核哥都想好了。
算了。
错过了,就错过吧。
以后还多的是时间,等秋末回来,他们有一整个冬季都在一起。
“也不是全盘否定。有些好的举措可以先行铺好前置宣传。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们再一起实现。”
纱季笑而不语,目送小伙伴离开。
人走了,阿狸也依依不舍的和手下败将告别。被欺负得灰头土脸的狐之助从厨房里跑出来,委屈的依靠在主人脚边。
纱季微微叹息。
主人不够强势,连宠物都要跟着受气。
了解了这次战场局势羸弱后,泉奈第二天派人来告知马上就要出发的消息也没让纱季觉得惊讶。
按照惯常的习俗,忍者出征,家属要去门口送行。
纱季在人群里看到了治里的弟弟妹妹。
他们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同样又圆又翘的眼睛闪烁着对未知的恐惧。因为一直都是家里老大的治里也要走了吧。
他们的父亲开春出去,偶尔只有一两封书信传回。现在最坚强的姐姐也要随队出发,虽说是作为医疗忍者在后场支援。可是宇智波从未让女性上过战场。这是第一次。姐姐会不会死,死了也会被送到后山的灵堂吗?一概皆是未知。
还有一些没完全康复的族人,他们沉默的聚在一起,看着一大早就陪着一同前来的家人。木制的大门将双方隔开,门内门外都是一片静寂。
离别总是让人痛苦。尤其是知道离开了不一定能回来,只能将每一次的分离都当做最后一面。
纱季看着外面。
外面有自己的族人,朋友,乃至最亲近的小伙伴。
泉奈在最前面领队,他不能回头告别。作为领导者,必须表现出绝对的稳定,才能给予部下足够的安全感。
深蓝色的长袍,红白团扇,就像周围的其他人一样,深沉的背景上,白得像棺材里的死人衣着,红得像喷涌不绝的鲜血。
和小伙伴告别了,她也要和过去的自己的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