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淡淡的纸香和颜料味,让沈知遥莫名地安心和平静。
将天窗的百叶帘拉上去,一束阳光便投射进来,照亮大半个阁楼。
错落的两个天窗,刚好能够照亮阁楼,又能留一个时常在阴影中,能够更好保存画作的沿墙长条处。
“这里是我姥姥的画室。”坐在窗下的帆布藤椅上,陈逸绅的嗓音温柔却又夹杂着,沈知遥从来没有在他声音中听到过的悲伤。
沈知遥走进那面一直在阴影中的墙,伸手轻轻触碰着盖布:“我可以把这些掀开看看吗?”
“嗯,”他点头,“尘有些大,小心一些。”
“好。”
沈知遥在掀开盖布之前,想想过好几种这下面盖着的画作的模样。但真当掀开后,她还是被惊得说不出话。
明明作为设计师,却还是缺乏更大的想象力。
一整面墙的油画,跳跃却又莫名融合舒适的配色,熟练细腻的笔触,似乎不像是苍老微抖的手可以画出的。
其中一幅一人高的画板,上面是一个阳台上的女人侧影。女人身材婀娜,黑色的长发利落温婉地盘在脑后,发丝间,点缀着白色的珍珠。
她很白,暗红色的旗袍和黑色的花纹栏杆,将她衬得更加明亮动人。
“那就是她。”陈逸绅看着那幅画,声音变轻。
走到他身边,沈知遥在另一个藤制躺椅坐下。清晨的日光温和地照着,安静得只能听见两声鸟叫,还有画和颜料的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