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尘非常忙,也非常累。
训练强度非常大,而且时不时就有评委站在后面看着她们,旁边选手严肃和带着敌意的目光,似乎都在无声地强调一个事实——这不是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大师课,这不仅仅是一次培训,还是一场初赛,要筛选掉四分之三的人。那就意味着站在你左右前后的人都是你的对手。
这种心理上的压力折磨比□□上的痛苦更加让选手无从适应。
说实话,虽说他们都是来自世界各地芭蕾舞同龄段的佼佼者,可他们也只是年纪尚小的学生。
集训的第二天,朝轻尘听说有人熬不住退赛了。
和她说这个消息的是同样来自京平舞蹈学院的冯冀,他是这一届华国男芭蕾舞选手中的佼佼者,在学校时,同样优秀的两个人便是认识,只是朝轻尘对谁都是冷冷淡淡,两个人只能说认识并不能算朋友。
冯冀长着一双古典的丹凤眼,他看着朝轻尘,歪头笑了笑,“你要坚持住呀,我在四分之一里等你。”
朝轻尘觉得这人有点奇怪,她格外谨慎地点了点头,然后便绕过他往训练室走去。
一天的训练结束,朝轻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脱下已经穿了七八小时的足尖鞋,一阵剧痛就袭来。
她微微皱眉,咬着唇忍受着这种疼痛。
练芭蕾舞那么多年,她其实很幸运,都没受伤,她是一个足够冷静理智的女生,心思也更细致,在跳舞之前都会在关键部位贴上许多的胶布。
再看她的脚,粗略一看其实和平常人没什么差别,可仔细去看才会发现有一些地方会有很厚的茧。
朝轻尘坐在地上,等那一阵疼痛慢慢可以忍受,她才小心翼翼用手搭在脚背上,轻轻揉着。
许久,才缓减。
等回到酒店,她只感觉异常疲惫,一直在集训中的肌肉在叫嚣着,脱掉鞋子,让脚毫无拘束地暴露在空气中,那酸痛又像是一重一重的黑山倾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