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绵绵不理他的作妖，对着佟皇贵妃轻轻露出一点笑，抿着唇，眼眸晶亮。

“额娘，您能不能不要罚阿堵呀。”

她轻咳一声，“是儿臣的带出去的，没照看好大白，导致……”

说到这，她顿了顿，面上看去实在伤心，少见的露出两分脆弱与依赖：“额娘，大白没了。”

佟皇贵妃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仿佛两人之前因为大白的事产生的隔阂，一去不返。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犹如一道破裂的镜面，怎么黏也黏不回来。唐绵绵不想去黏这块要碎布碎的镜子，她只想在碎裂的地方，像画家一样，像绣娘一样，在上面裂缝里，裁出几朵漂亮的鲜花。

唐绵绵提起当时发生的事：“当时儿臣带着大白出去，结果……结果七弟弟胤祐，拿着剪刀将狮子狗剪秃毛了，狮子狗狂性大发，差点生吃了一只兔子，还好那只兔子勇气可嘉，蹬瞎了大白的眼睛，大白失血过多又感染，才没能救回来。”

佟皇贵妃一惊：“发狂了？没咬到你吧？”

唐绵绵快速摇头：“没有。”

她小小的觑了佟佳氏一眼，目光流连在她那张格外漂亮动人的脸上，心想自己要是化成人身了，会有这么好看吗？

这暂时不得而知了。

唐绵绵说：“还好当时兔子在儿臣前面，也不知道它竟然通了灵性似的，保护儿臣。”

“儿臣想留下小兔子。”

她弱弱的伸出胳膊，摊开手，迷你型小短腿兔，便出现在佟皇贵妃眼前，佟皇贵妃瞳孔蓦然睁大，刹那间有些受了惊似的，往后缩：

“禛儿，你把它拿开！”

她还是姑娘时，在佟府上被狸奴扑上来过敏严重的状况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

强忍着对过敏的畏惧，佟皇贵妃咽了下口水，干涩道：“禛儿，它真的救了你？”

唐绵绵吸了口气，她刚穿到胤禛身上，醒来时听那个叫苏培盛的小太监跟她说，七阿哥当时拿着剪刀在场，眼看着那只发狂的秃毛狗本来要往胤禛身上扑来的，结果去缠着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兔子，那么四舍五入，也算是救了他。

就是有点太不中用了，她悄悄对小兔子说：“你怎么见血晕呀？”

胤禛头一回听见晕血这个新鲜词儿。

他当时被爆了一只眼的狗给吓住了才晕倒过去，结果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任人宰割鱼肉的兔子，心情十分复杂。

唐绵绵将小兔子拿开了些，看见佟佳氏发红的脸在退烧，慢慢平复了下来，她皱着眉，没忍住斥他：

“不是大白死了，你就能带着别的小动物，不洗澡不换衣裳还带着兔子过来见本宫！”

唐绵绵无辜的看着她，又将视线凝聚在手心里的小兔几。

佟皇贵妃的视线，也跟着低头滑下去。

她看见唐绵绵用空的那只手，揉了揉兔子的耳朵，又摸了摸兔子脑袋，摸得小兔子那双黑曜石般的小眼珠子，仿佛也露出了一丝丝的享受，舒服得拿头去蹭，还在小四的手掌心里，仰躺着摊开了毛茸茸的肚皮。

看起来还没茶盅大，竟也惹得她手心里微微发麻又痒，似乎也想去揉一揉搓一搓。

唐绵绵一边揉小兔子，一边看佟佳氏，问她：“额娘，你现在身子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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