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你了。”
他的声音很温和,似春雨,润物细无声。
那张脸太过熟悉,黎曼青的心跳漏了一节拍,许久才回过神,清了清嗓说:“我扶你上车。”
后座上摆满了超市的塑料袋,个个圆滚滚的,没有留白的空间,黎曼青只能将他扶到副驾上,自己从另一侧钻进车。
“我送你去浙二医院。”
“好。”
一路上车内静谧无声,连音乐都不存在。
他不开口,她也不开口。
太过安静,黎曼青用指尖敲打着方向盘等红灯转绿,修长的食指到小指依次落下,再抬起。
“黎曼青,七年不见,你不认得我了?”
打着节拍的手指蓦然停下,她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路段看,发不出声。
陆屿轻笑了一声,又沉着“嗯?”了一声,带着疑问语气。
这声在黎曼青听来,有些稠乎乎的。
半晌,她扯起嘴角轻飘飘地回应了一句:“认得呀,校草。”
极为生疏的称呼,像一别经年的普通同学,奉承一句。可黎曼青想,他们确实没什么关系。
最多是她暗恋他,他也年少冲动暗恋过她一回,没有任何展开。
陆屿没声了,过了两条街,黎曼青揣揣不安地侧头注视他,才发觉他阖眼拧着眉头。
想了想,她问:“怎么了?”
陆屿睁开眼,眉间的山峰舒展开了,她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染着金色阳光的眼眸中。
他的表情因疼示弱,宽松的衬衣又将他衬托得带点病弱美,是丝毫不带攻击性的面容,可黎曼青就是觉得他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攻击性。
“有点疼。”他一边轻轻笑着一边说,尽可能用轻松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