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头一回听说。
王果果是个小女孩心性,刚才还为了韩峰而伤感,此刻噗嗤一笑,说:“居然有马场,那我可以骑马吗?”
“你要喜欢,我买一匹给你。”徐勇义笑着说。
王果果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打开衣柜,边翻边找,但忽而手一顿,回头盯着徐勇,目光一厉:“当初顾年和马雍他们总笑话我,说我提根马鞭,凶巴巴的,像个母夜叉似的,我要骑马,你不嫌弃吧?”
徐勇义笑了笑,温声说:“不嫌弃。”
她永远不会知道,当从小生在城市里的他背着行囊走进重重深山,看到骑在马上,扬着金马鞭,笑的像银铃一样的她策马奔腾在杜鹃林中时。
他的内心里曾有过多么大的震撼与心悸。
那时他也才刚18,背着重重的行囊,追逐着马蹄的方向,在杜鹃林里一路飞奔,只为要看那个马上的少女,想她能回眸再看一眼。
“土地要不要得来没关系,徐干部,我今儿心情特别不好,早点带我去蒙自,我想骑马。”说着,王果果从衣柜最深处翻出她的马鞭,啪的一声甩开。
小牛皮裹金的鞭子,历经四十年,扬空一拍,响声还是那么清脆。
徐勇义笑着摇头,又提起电话,得订机票了。
王果果则拉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了。
人的一生总会有遗憾,就让韩峰守着俩儿子,守着他所谓的血脉传承去吧,就让桂花镇的乡民们永远认为她是个又瞎,脾气又坏,愚顽不灵的疯婆子去吧。
大清早就亡了,封建迷信那一套王果果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