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凤把韩峰俩口子带出来,要回营级家属院,包嫂子和郑嫂子正好同路,俩人虽知道这是老板家亲戚,但看韩峰至少三十出头,再看苏红也很老面,不敢信韩峰是王果果生的。
包嫂子悄声问:“玉凤,这真是你家大哥大嫂?”
“可不,你看我大嫂,是不是很有力气?”陈玉凤故意押后一步说。
包嫂子嗓门大,而她担心的是她的工作,因为目前就业机会少,很少有人会要打工者,她就说:“即使他们来了,你也不能不要我,我的工作该干就得干,工资我也要照拿,你嫂子想收钱就让她收,我反正还干我的活。”
“我大嫂不在咱们这儿干,她要去筛沙场的。”陈玉凤放低了声音说。
包嫂子一愣,嗓门一提:“筛沙场?玉凤你是不是不知道情况啊,全首都的筛沙场里干活的全是拘留分子,拘三月干三月,拘半年干半年,外人不让干的。”
“你小声点。”陈玉凤掐了她一把。
而包着头巾的苏红正竖着耳朵,因为陈玉凤这句,发了一下抖。
知道苏红夫妻要来,陈玉凤把家里的炉子给熄了,这几天首都降温,气候跟四季如春的桂花镇没法比,一进门,这两口子给冻的寒毛都倒竖起来了。
陈玉凤把今天前厅卖的钱,总共72元放进了一个饼干盒,还特意数了一下,饼干盒里总共有100块钱,然后她进了小卧室,让大哥大嫂在大卧室睡。
天太冷,没炉子,韩峰夫妻倒是想睡觉,可太冷了,他们坐在床沿上瑟瑟发抖,躺都躺不倒。
终于,韩峰盯着那个饼干盒子说:“老婆,我咋觉着玉凤上首都后变了,好像不傻了。”
“她哪是现在变了,当初我埋玉,她就会偷偷跟着,还哄走孩子,让韩超差点淹死我,她的心早就坏,坏透了。”苏红提起往事,眼泪婆娑的。
“她不会真想让你去筛沙场工作吧?”刚才陈玉凤跟包嫂子的悄悄话,韩峰可全听见了。
苏红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要管钱,能不偷吗,肯定要偷啊?
她就是为了偷钱才来的。
可她要偷了,军区真会拘留吗,一拘留,她是不是得去筛沙场筛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