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凤心说,这位老爷子了不得,见孩子们不过几分钟,就能准确判断出他们的性格,看人可真准。
顾年又说:“你母亲说你们是乡下来的,进城也不过四五年,真是难得,听说你如今很有一番事业。”
陈玉凤的事业能做起来,其实全靠了顾年。
她想了想,给对方鞠了个躬,并说:“顾年先生,特别感谢你当初伸出援手,借我一大笔钱,助我渡过难过。”
顾年摆手说:“一点小事,不足挂齿。”他伸手扶腰,痛苦的皱着眉头,听语气,显然,他的心情应该非常不好。
周雅芳说:“我看您是闪到腰了,正好我有膏腰,您要不要贴一张。”
顾年皱眉摇头:“不必。”
这话很冷,对方虽然很礼貌,也没有逐客,但看他的神色,应该是想下逐客令了,陈玉凤想起身告辞的,偏周雅芳向来傻乎乎的,是个没眼色的,她笑着说:“顾先生说话真好听,怪斯文的。”
陈玉凤有点尴尬,她这妈向来不咋会说话,她怕顾年要笑话,但顾年并没有,反而耐心说:“不瞒您说,我还是头一回听人说我斯文。”
周雅芳坚持说:“真的,您可斯文了,人也有涵养。”
很奇怪,她特别喜欢这位老爷子,没来由的,就想跟人家多聊聊。
陈玉凤记得这位顾老爷子的妻儿都在米国,俩儿子也是科研人员,总之,全家人都非常优秀,既她妈傻乎乎的看着对方,不肯走,她就得缓和一下气氛。
她于是说:“顾先生的家人都还好吧,伯母身体健康的吧?”
顾年脸色更阴了,深吸口气,他说:“我爱人年前刚刚去世,癌症。”
一句触了个雷,陈玉凤自悔不该问,拉了周雅芳一把,示意她跟自己走,但周雅芳挣脱了女儿,并对顾年说:“原来您也失了伴儿啊?”
陈玉凤以为周雅芳这样直戳戳的问,顾年会生气,但并没有,顾年皱起眉头,声音一沉:“这么说,你也是单身?”
周雅芳笑着说:“我跟男人离婚早,已经单身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