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晃了晃脑袋,卫潇是很敬重上一代君王的,而在这两年的传闻里,上一代君王退位的原因便是断袖,卫潇与他本就日渐疏远,若再让这龌龊心思漏了馅,他都不敢去想卫潇会怎么厌恶他。
第二日,卫潇上朝之前故意没用早膳,脸色略显苍白,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哀思过度。处理好先王后事,惩戒了失职的宫人,卫潇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可是周狱却闹了脾气。
这人闹脾气就是闹给他看的,卫潇本是想着先把这件事彻底解决好再跟周狱解释,哪成想这人竟不理他了。
周狱从他退朝回来就一直跟着他,不言不语,就是跟着。
他坐到床榻上周狱就站到他面前,仰着脖子也不看他。他要是躺下周狱就跟着坐在床榻上,盘着腿盯着他,还是不说话,总归是要他先开口,可他要是开口了,人家又不睬。
门外盛春低声禀报,说尸体已经处理妥当,没人怀疑,另外伤了两个太监,死了四个宫女。
卫潇松了口气。
约么两年前,与老师串通好,他散布谣言,老师装疯作癫,一开始的确惹了郑茂的注意,可两年下来,所有人都信了这疯病,宫女习惯了惨叫和瓶罐破碎的声音,侍卫习惯了周狱身边的陌生面孔。
利用周狱出宫的机会,他终于给了老师自由,自此以后,罪过归于人们口中的“先王”,他的老师,干干净净的活着。
昨夜他问,老师当年为何轻易地妥协于郑茂。
他的老师说,如果断袖是罪,那他不冤。若在位一天便要克制一天,那他宁愿遗臭万年,也要把爱意告诉乐师。
他说不值,他的老师却说,我们相爱。
他看着窗子出神,又惹了周狱的不满,被用手推了一下,抬眼看去,周狱的心中所想全写在了脸上:你惹我生气了。
卫潇叹了口气,“霁云,是老师错了,老师不该利用你。”
还是得不到回应,他用指尖敲敲周狱的手背,周狱仍旧摆着一张臭脸,没办法,只好坐起来像哄小孩一样,捧着人家的脸又蹭又亲,把人搞得红了脸,才得了一句回应。
“…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