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棉闷得透不过气,也不愿意从被子里出来。
房间外响起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停,然后慢慢靠近。
唐棉这才想起,刚刚她跑得急,没有关门。
脚步声最后定在她的床头,离她很近,近到她能清楚听见某人憋不住的轻笑声。
唐棉好像快熟透了,羞恼又无措,她紧紧压着被子,脸贴着枕头,一根头发丝都不肯露,像乌龟一样把自己缩起来。
她太不对劲了。
最近她面对贺烛时的感觉跟高中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高中时她只是想靠近他的生活,感受一下随性洒脱的世界,哪怕他身边还有其他女孩。
现在她却受不了有人以亲昵的姿态接近贺烛。
这让她不舒服。
“咳。”边上的人终是没忍住,出了声音。
唐棉动也不动。
须臾,她感觉有人在轻轻敲打她的“保护壳”,声音很轻,随着敲击带出些微的震动。
“咚咚咚,”贺烛模仿了一遍敲门声,低沉的声音夹着浓浓笑意,有种说不出的温柔,“请问,贺太太在么?”
“……”
“不在,”唐棉闷闷地说,“你能不能忘了这事。”
贺烛干脆道:“不能。”
床上的小山包聚得更紧了。
贺烛蹲在床边,找到她脑袋的位置,轻轻戳了下,低声道:“为什么要忘,喜欢我是件丢人的事么?”
“……”
他轻而易举地戳破了她的心思。
一切豁然开朗。
唐棉先是浑身僵住,而后极为缓慢地爬出保护壳,头发乱蓬蓬的,动作迟缓地坐了起来。
厚厚的棉被沿着她背慢慢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