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逼出那口闷气,沉声问:“罢了,我真没多少工夫,再问你一次,究竟走不走?”
姜漓手里紧握着那把犀角刀,慢慢退到柱旁,像打定主意拼死负隅顽抗。
“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要么和离,要么你直接休了我,或者……义绝也成,反正那段怨仇也正好应了王法里义绝的律条,大不了交给官府去判。”
她刚决绝地说完,外面轰然乱起来,隐约听到衣甲震颤的窣响,似乎来了不少人。
“快,快!那坏人就在里头,你们快去抓住他!”
迎儿的喊声异常洪亮,很快就领着一群持刀披甲的禁军卫士破门而入,一见裴玄思,立时全都拔出兵刃,将人团团围住,但谁也不敢上前动手,似乎对他十分忌惮。
“本统军自己会走,用不着你们动手。”
裴玄思淡声送气,语声却如洪钟般震人心魄,围在周围的禁军卫士眼露惊骇,纷纷向后退。
他目光始终没离开姜漓,那张刚才还不肯示弱的俏脸,此刻已经褪去了倔强,也正错愕不解地望着他。
“都说了几遍了,我没什么工夫干等。”裴玄思重复着那句话,寒眸脉脉,那抹傲然不羁的笑也蕴着苦涩,“不管和离、休妻,还是义绝,要写多少文书都随你的便,总之别指望我点头答应。”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而去,那群禁军卫士也紧跟着追出门。
迎儿见人都走光了,慌忙上来夺下姜漓手中的刀,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娘子可没事么?都是奴婢的错,刚才一不小心,被那姓裴的丢在院外,又使坏反锁了门,要不是那班军兵赶来,我都不知该怎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