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贞翻了下眼皮,“呵”声不屑:“几个卑贱奴婢而已,本郡主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潞王府里多得是人,少几个算得了什么?”
“那……若是少了裴玄思呢?”
话音未落,薛邵廷就紧跟着接声问。
“别跟我提他!”
徐允贞勃然变色,双眼瞪得血红,抓起手边的青白玉盏砸在地上。
玉盏撞在地面的金砖上,铜罄般的磔声中,立时粉身碎骨。
薛邵廷眼瞧着一块残片崩飞过来,借着抬脚向前的势头,靴尖一摆,不着痕迹地将它弹开,继续向前走。
徐允贞并没瞧见,正怒不可遏,抬手揭开面巾,露出满脸横七竖八的伤痕:“你也想瞧瞧是么?好啊,给你看个清楚!这就是裴玄思做下的,还用得着你特地跑过来恶心我么?”
薛邵廷别开眼,难辨真假地悯然摇了摇头:“郡主这就是冤枉臣了,臣今日来绝没有丝毫不恭的意思。”
此时他已经走到近处,却没往她身边挨,转向另一边,在邻柱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捋着甲袖道:“至于裴玄思么,臣提不提跟郡主心里想不想,那就大大的不同了。要说起来,把他拿捏在手心里,不比摆弄几个奴婢解气又有趣么?”
听了这话,徐允贞看他的眼神立时变了:“怎么?你已经查到姜漓那贱人的下落了?”
薛邵廷眉色一沉,暗中翻瞪着她。
“郡主这是避重逐轻,眼头老盯在她身上,未必就有什么用,这次不就是个样儿么?”
“这次是我大意了,可你不必在我面前装蒜,要是姜漓当时真被……哼,你和裴玄思就再没什么念想了?还会屁颠颠地跑来见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