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们的脑袋,扎着小辫子,额头程亮。有些滑不留手。
他试图居高临下的审视她,审视这个强占了他身体的兔子精。
她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呢?
想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吗?
还是想像大哥胤禔所说,试图鸠占鹊巢,成为那只“鹊”?
胤禛想到了白天,佟额娘对他突生的亲近,甚至把这两年来一直明里暗里的的王嬷嬷给治了,还将阿哥所的人除了苏培盛,几乎焕然一新。
还有,她从刽子手下把它抢了回来,使他免遭宰杀烹煮之苦,他要是在兔子身体里,死了,就会真的死了吧。
他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把身体让与他人,哪怕对方是一只,看似人畜无害的兔子。
成为人第一天的晚上,夜格外的短暂。
唐绵绵很快就醒了,她身体的生物定时闹钟,将她从浓浓睡意中叫醒,她偏头一看,殿外都是乌漆嘛黑的,是个睡回笼觉的好日子,她打着哈欠踹了踹被子,不注意将脚旁压在被子上的小兔子给踹到了床底下。
噗通一声。
唐绵绵发着呆,还没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就听见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骂她:
“你搞什么!”
唐绵绵揉了揉眼睛,往床下一看,黑黢黢的床下,一团黑,她听声辨位,一骨碌坐起来躬下身,将被踹下床的小兔子拎着重新上了床。
“原来人力气这么大。”
她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早就醒过来了。
“是不是很困?”小兔子冷测测的问她,“明天去上书房上课,你就得起来梳洗,打着灯笼过去,等太傅交代了功课,你还得回来看书。”
唐绵绵摆了摆手,嘀咕:“真麻烦。”
作为兔子修炼时,打坐入定几乎不怎么会睡觉。她和普通的兔子可不一样,普通的兔子每日昏昏欲睡,又懒又饿得快,还被人圈养,她可是只野兔子,自由懒散惯了,现在也相当于被皇宫给圈养了。
这大概就是作为人的难处吧。
真是甜蜜的负担。
今日不用去上书房,她打着哈欠又往床上一扑,翻身睡了个回笼觉起来,洗漱后去找适合兔子用的兔砂。这种兔砂相当于人类养猫时候的猫砂,圈养在屋子里的话是需要的,不然只能教它怎么去上厕所,但兔子……现在是胤禛,胤禛肯定不会喜欢在外面,时不时还会被看到的场所,譬如草地之类的,解决生理需求。
但她大清早起来,还未出门时,阿哥所台阶前,直挺挺的站了数十个人,应该是内务府派过来来顶替昨日被清洗的宫人。
苏培盛弓着腰身:“主子,您看有哪些合眼缘的,可以留下来伺候。”
他面对这些宫人,又是另一番态度,高高的抬起下巴,藐视道:“都说说,你们叫什么名字,各自擅长什么,入了咱家这阿哥所,就得老老实实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个儿心里都得有杆秤!”
唐绵绵一边惊异他的变脸,左手托着小兔子,她问:“你有没有看上的宫人?”
她自己是不太会选的,光凭她眼缘……她觉得哪个都好……
宫人分成三排,一排六个,从左往右一次自我介绍。
胤禛第一排点了第二个第三个和第六个。
第二排点了三个,第三排点了两个。
留下了四个小宫女,四个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