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稍微引起了阿德莉亚的兴趣,在她看来,歇洛克绝不是过分谦虚的人,让他承认自己的大脑逊于他人恐怕很难。
“倒是稀奇。”
歇洛克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她在说什么,不禁失笑:“我开始怀疑我在你的内心是什么形象了,阿德里安。”
阿德莉亚真被他的话引着思索了一下,最后谨慎地选择了一个说辞:“我觉得你对你在侦探的才能应当是有自信的,我觉得即便说是有些骄傲,我也觉得值得骄傲。”
当他在侦探上的才能被夸奖之后,他忍不住有一些难为情。但他借着抽烟的动作遮掩了一番情绪,待尼古丁令他稍稍调整情绪后,他方才开口:“赌|场总是聚集了许多三教九流的人士,也是牟取利益的地方,布兰斯顿是其中一环。”
“布兰斯顿家族确实本来与这些东西无关,只是马尔斯·布兰斯顿因利益熏心,掺了一脚,但后来他后悔了,不想让孩子趟进这浑水来,就想离开,”他沉默了片刻,“为了保住自己,他偷了一个重要的账本。”
阿德莉亚立刻想起了那天她看到的,克劳妮递给那个陌生人的东西。
“事情具体发展我们也不得而知了,但是亨特发现了布兰斯顿的秘密,试图来要挟、勒索,聪明的布兰斯顿约亨特到自己的房间,他只需坐在窗台等待,一旦亨特到来,就用匕首捅死这个非|法.入|室的‘小偷’。”
歇洛克的话语甚至令阿德莉亚怀疑这是当时他亲眼所见——一切都那么的明晰又合逻辑。她抿了抿嘴唇:“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的,克劳妮先一步毒死了他,拿走了账本,给了她的情夫,”歇洛克的烟已燃尽,他从容地将烟头扔入烟灰缸,双腿摆上沙发,做出了他惯用的、思索的姿势,“只可惜甜言蜜语下掩藏的是毒蛇的信子,在拿到账本之后,她对那个人来说就失去了价值。”
“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我的兄长恰巧有一部分这个人的资料,或许等回到伦敦,我得向他讨一张照片,”他的语气越来越轻,甚至趋于自言自语,“我的朋友,我从我兄长的描述中确信他一定是一位聪明人物,但也绝对危险……我绝不怀疑麦考夫言辞的真实性。”
“麦考夫不至于欺骗我,但他一定对事实的部分进行了掩盖。”
咚、咚、咚。
歇洛克如梦初醒般,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点燃蜡烛,将信件烧尽,留下狼藉的纸灰。
咚、咚、咚。
细小的敲门声又重复了一遍。
他快步走到门前,拧开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