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冬天,回到贝克街就是温暖的。
歇洛克不太喜欢在冬天出差,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他的妻子。
——他已经同阿德莉亚结婚一年了,好险能及时赶回来,没有错过他们婚后第一个圣诞节。
赫德森太太为他摘下帽子和围巾,习以为常地嘟囔了他几句,说他来去匆忙,憔悴又凌乱。
“我现在简直容光焕发,”他好笑地否认了赫德森太太的说法,“阿德莉亚怎么样?”
赫德森太太促狭地笑了笑:“她能怎样,天天地往诊所跑,你们俩一个模样,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
歇洛克吻了吻赫德森太太的额头,明智地不为她说话,不然一会儿赫德森太太的炮火定要转向他:“她在干什么呢?”
“浴室呢,”赫德森太太暗示地挑了挑眉,“我可管不着你们。”
她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找补了一句:“我晚上出门有聚会,你们年轻人,自己看着办吧。”
歇洛克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关键是他还没办法说什么,只能轻轻咳了咳:“圣诞快乐,赫德森太太。”
“圣诞快乐。”
歇洛克稍微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几步迈上了楼梯,走到门边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反手锁上。他灵敏的耳朵自然不会错过浴室里的水声。像是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环视了房间,确定他不在的这一个月,阿德莉亚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习惯——除了沙发上多了条毯子,单人沙发被拖到离壁炉更近一点的位置,没有更多新的痕迹。
可每次她如此整洁、一丝不苟的时候,他就分外想要弄乱。
将西装外套挂在门后,行李箱放在地上,随脚踢掉皮鞋,他踩在地毯上,脚步很轻。
拉开浴室门的时候,他明智地躲在了门后只露了双眼睛。
“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阿德莉亚又惊又羞,连名带姓地喊。
她整个人都滑进浴缸之中,将自己藏在泡沫之下。
歇洛克这才坦然走进,甚至就胳膊就撑在浴缸旁边:“我想起你以前多次拒绝我去土耳其浴。”
“我能答应才有鬼——歇洛克,你确定你已经沦落到进浴室都不敲门了吗?”
“我的家,我的妻子,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问题,”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将袖子捋到肘弯之上,这才伸手,轻轻理了理她湿漉漉的头发,“我建议你的动作不要太激烈——若是我的衬衫湿透,我们很难制止赫德森太太的想象力。”
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可羽睫仍旧不安地颤了颤。
——毫无疑问,她也是想念他的。
她高高仰着头,为了承接他的吻,肩膀堪堪露出水面,又因为冷而缩了回去,水波微漾,拨得人心微漾。
“我要被你拉下水了,安妮。”他终于放过她的呼吸,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耳后的水珠。
“我才没有拉你下水,”她整个人都痒得要蜷缩起来了,最要命的是她甚至不敢伸手出来,“分明是你非要——”
她的话又被堵住了。
他就那样贴着她的唇瓣问:“你出来吗?”
她含糊地拒绝。
于是亲吻停止,他随手扯开领结和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你说得对,我是自愿下水的。”
胡闹完之后把人捞出来,浴缸里的水都已经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