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得意?
简直像一只偷了腥的猫——简直不可理喻!
我轻飘飘地望了他一眼,冷淡地说道,“我不拒绝任何知识。”
虽然纯血统家族对我来说算是没什么意义的知识,但至少在需要和斯莱特林同学打交道的时候格外有用。
“当然,当然,”简直见鬼——里德尔的心情真的莫名其妙的好,他甚至堪称宽容地望着我,用那种——我曾经明知他是虚情假意却仍然非常受用的温柔包容眼神望着我,而且这次该死的竟然很像是真心的,“波琳,这是你最冷酷的地方,但也是你最让人着迷的地方……之一。”
……?
——他指定是脑子有点什么大病吧??
见鬼,这个人真是汤姆-里德尔吗?
不会在什么我不知道的时候被人掉包了吧?
魂器能服用复方汤剂吗??
我用古怪之极的眼神瞪着他,但这好像反而让他心情更愉快了。
“那么,”他彬彬有礼地问我,“或许你还想知道更多关于冈特家族的事情?”
“哦,”我干巴巴地说着,继续用古怪而怀疑的目光望着他,仿佛与我隔着书桌坐着的那个人不是里德尔,而是一只被施展变形术而强行变成人形的巨怪,“为什么不讲讲看呢?”
……不管里德尔到底有什么大病,至少知识是无罪的!
“冈特家族崇尚纯血,他们甚至不与其他纯血家族通婚,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存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高贵血脉。由于人丁减少,且不与外人通婚,所以冈特家族的人数逐渐减少,到了我母亲那一代,只剩下她和她的哥哥两个人——按照传统,他们将成为夫妻。”
我露出不适的神情来。
“看来你很不能接受这种传统。”里德尔好笑地看着我。
“那么,我看你倒像是对此接受良好,”我冷淡地说道,“看起来你非常希望你的母亲当年能给你生一个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用以保存你身上来自斯莱特林的高贵血脉了。”
“我可不会这么说。”他拖长了音调,微妙地笑了一下,“波琳,何必讨论从不存在的事呢?”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的意有所指无动于衷。
“所以,”我冷淡地说道,“这就是你抛弃名字,自称伏地魔的原因吗?”
里德尔愉快的笑容忽然不见了。
他冷冷地看着我,看起来在权衡我的态度,并不能立刻拿定主意。
他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座随时可能苏醒的冰冷雕像,随时可能举起干戈,对准可能威胁到他的任何人。
冰冷而可怖的目光从我的身上扫过。
但他一无所获。
我微微勾了勾唇角,心情忽然变得好了起来。
在里德尔沉沉的目光里,我从座椅上起身,绕过书桌,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在他微显惊讶的目光里,双手一支桌面,直接坐在了书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我和他离得非常近,根本容不下我的腿延桌子自然垂下,所以我非常干脆地踹掉了拖鞋,直接光着脚踩在了他的大腿上,顺便还用自我欣赏的眼神看了会儿我刚涂的指甲油。
里德尔的神色古怪极了。
既戒备,又古怪。
“所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我做完这一切,这才拖长了音调,古怪地说道,“你知道了?”
我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忽然伸出手,握住他藏在巫师袍下的领带,轻轻用力,拽着领带,连带着他一起凑近我。
他只能顺着领带,被我牵引着,身体向我倾仰过来,用一种古怪又狭昵的姿态仰视近在咫尺、正垂着头望着他的我。
里德尔的神色更古怪了。
“如果你说的是你最强黑巫师的称号,不能提及姓名的那个人,又或者你的纯血至上理论,我想我确实知之甚详。”我垂着头,漫不经心地望着他,“又或者是你被一位大难不死的男孩击败了这件事,我也略知一二。”
说到前半部分的时候,他的唇角克制不住地流露出得意的笑容,然而当我说到后半句,这笑容猛地消失了。
“大难不死、被命运选择的男孩?”里德尔像是被激怒了,“哈,瞧瞧吧,多么伟大的预言,不可一世的黑魔王也被一个一岁的婴儿击败了!惊人的命运!”
他用可怖的眼神凝视着我,“不要告诉我吧波琳,难道你也相信这个荒诞的谎言?真的相信这是一个预言,是命运的安排?”
在搞清楚里德尔的身份后,我确实曾心平气和地向他阐述惨败的黑魔王的过往。
他绝不相信,并且视那个关于大难不死的男孩的预言为荒诞,更不相信什么“爱的魔法”,他宁愿相信这是邓布利多又或者波特家秘传的魔法。他拒绝接受这个预言,认定这是个阴谋。
“预言,”他讥笑,“骗子和愚人的把戏,编织谎言和虚妄,企图代替真正伟大的人来掌控世界。”
他如此笃定,能让任何一个人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