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宋炙阳的表情是窃喜,安知的表情则是惊愕后的羞恼。
隔着玻璃,安知看到宋炙阳张合着唇,那唇形分明,容易读懂。他说:“晚安。”
铃声响起,地铁驶去。
安知抬手,用手指点在宋炙阳触碰过的地方,他的气息似乎还留在那里,萦绕不散。
眼神一暗。
宋炙阳,这个人真过分,该拿他怎么办呢。
……
沸沸扬扬了大半个月,江虞苑的事儿总算开始冷却下来,昱景的员工也总算不用再加班加点了。
说来也是郁闷,劳而有果也就罢了,可是这力也出了,脑汁儿都绞尽了,愣是没有一个进的了江虞苑的眼。所幸老板宽厚,大涨了这个月的工资,这才毫无怨言。
宋炙阳走进江虞苑的办公室时,她正戴着一副镶金边的老花镜,用放大镜细细地观察着先前拍下的藏品,她的眼神是那么认真,认真到几乎是虔诚,像个朝圣的教徒。
这样的江虞苑宋炙阳并不陌生,十几年来,他见过很多次了。
他倒了一杯茶:“这东西可不值那个价。”
江虞苑放下工具,脱下手套:“这我当然知道。”
呷了一口茶,叹气:“只是这么完整又这么新的,实在难得啊。”
宋炙阳笑了:“您呐,一看见点翠就魔怔了。怎么请了那么多老学究,都没弄清楚吗?”
江虞苑摘下眼镜,在鼻梁处揉了揉:“失传了的工艺,哪里是说救就能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