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去调查过安知的身世和过去,并不是不好奇,而是比起那些打印在纸上的资料,他更想等安知自己亲口告诉他。
他仍记得,高中那年,安知简历上的亲人一栏里还写着母亲的信息,没想到如今竟然是举目无亲了。
一下子便没了胃口。
江虞苑也觉得似乎戳中了别人的伤心事,一时有些尴尬有些抱歉,满是同情地说:“我很抱歉,孩子,你别在意。”
反观安知却显得沉稳得多,他淡淡地看了眼江虞苑,说道:“无妨,在不在意,人都没了。”
安知这话说得并不客气,一时饭桌上气氛有些冷,但江虞苑毕竟是为人母,只当安知又被提起伤心事一时情绪不稳,更是有些伤感他孤苦伶仃,也就不计较了。
左右这早饭也用的差不多了,江虞苑擦擦嘴:“我回房歇息一下,你们若有公事就管自己忙去吧。”
“好。”宋炙阳目送江虞苑的身影上了楼,便同安知出了宋苑。
……
去公司的一路上,宋炙阳难得比安知还要安静,一言不发,只专心开车。其实他很想说些什么,只是他如今心里想的都是方才饭桌上不愉快的话题,他好奇得要命,却不敢去触碰安知的逆鳞。
果然,好奇害死猫。
最终还是安知先开的口:“你若敢用半分同情的眼光看我,我再也不会搭理你。”
这话里的认真让宋炙阳靠在路边一个刹车停了下来,安知顿了顿,目光好像投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继续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这世上最令人恶心的事情就是听别人的故事,忙着替别人去伤心。谁都不是我,谁又懂什么?”
车里,有些压抑。
宋炙阳的心好似被一根很细很细的针扎着,不是那种一刺到底的疼,而是那种像针尖一下一下微微扎入肉下一分的促痛。
他将安知的手拿起,用自己的脸颊去温暖安知冰凉的手背,语速很慢却很坚定地说:“我不会同情你的,安知,永远都不会。我只是会心疼你,过去的事,你愿意说,我一直都在…若你不愿再提,我永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