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何贵干?”
那男子很绅士地笑了笑,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名片,说:“你的作品风格鲜明,实在让人过目不忘,所以难免想认识一下。”
他说的客气而礼貌,让人挑不出毛病,安知只能接过名片,一看,竟然愣住了。
华瓴总裁,秦舸。
先不说他的身份竟是华瓴的主心骨,单单说华瓴和昱景这么些年在市场上水火不容的事态,作为总裁,秦舸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实在是可谓怪哉。
更何况,安知先前作品被偷,华瓴就是最大的黑手,无论这个秦舸知不知情,这笔账都是赖不掉的。虽说后来仗着唐苓的损招让华瓴鸡飞狗跳了一会儿,架不住人家家大业大,多花了几个冤枉钱做做慈善,那些事情也就过了。
如此这般,安知看秦舸是不会顺眼到哪里去了。
他很冷淡地说:“你已经认识我了,我也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没事我就走了。”
看安知抬腿就要动作,秦舸只得伸手虚虚一拦,面上笑意不减:“我说的话都很诚心,若你不介意,我很想向你讨教一二。”
讨教?安知讥讽地笑了:“我不觉得我和小偷有什么好说的。”
秦舸面对安知的冷言冷语,竟是毫不退缩:“你不必这么厌恶我…先前的事情,的确是我们公司有不妥当的地方,我也难辞其咎。我来这里是想向你道歉,下面的人我都已经处置了,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人就在这里,你尽管提意见。”
说完,秦舸略略弯腰,对着安知鞠了个小躬。
安知眯了眯眼睛,对这个秦舸不由得有些在意。他很聪明,有些地方倒是和宋炙阳有些像。即便安知讨厌华瓴,讨厌他,可这番话他既放低了自己,又硬是捧高了他,又不推脱责任,也不隐约其词,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错处。三言两语就将一个棘手的问题扔给了安知,还显得自己风度翩翩。
这一招若不是真心,那就是一计捧杀,若安知不依不饶,那就是打自己的脸了。
毕竟此事已经过去很久,安知不想在多纠缠,于是说道:“无所谓了,只是希望秦总裁以后用人的时候多长点心,有些麻烦不是花钱摆得平的。”
“那是自然,”秦舸见安知松口,笑得更显风度,“既然安设计师也已经原谅我们的过失了,那不如由我请客去喝杯茶吧,权当做个朋友,如果不愿也无妨,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