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近选了一个茶馆坐下,安知为唐苓倒了一杯茶。
唐苓本想先按兵不动,等着安知按捺不住,可是谁知道安知捧着一杯茶水,稳稳坐得如同佛祖一样清心寡欲,自己就先方寸大乱了。
唐苓用指头敲敲桌面:“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安知喝水动作一停,知道她问的是宋炙阳,于是摇了摇头:“他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宋炙阳的事情呢?这一年的报纸和媒体没少刊登宋炙阳的消息,他公开向公众道歉,他重振昱景旗鼓,他游走洽谈客户,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宋炙阳当初的做法是正确的,在声势一片叫打的情形下,坦然承认错误才不至于雪上加霜,甚至有可能抹掉一些负面形象。
昱景根基深厚,虽然损失惨重,可到底不至于一蹶不振。宋炙阳在经历了昱景最艰难的时期之后,也没有打算放弃这块招牌,而是选择在跌倒的地方重新站起来。
这个世界的八卦和绯闻太多了,大新闻更是层出不穷,时间是最好的遗忘剂,实力是最好的洗白粉,时至今日,昱景可以说已经是脱胎换骨,重新发力。
他过得很好,安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唐苓气的摔杯子:“知道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从你走了以后,他是怎么开始拼命工作的吗?那不是工作,那简直是在榨干自己的精力!你知道他向江阿姨坦白了与你的关系,他又是怎么带着矛盾的感情煎熬地过的?”
唐苓说着说着好像要哭出来一样:“我劝过他放弃你,可是他说,他不会半途而废…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硬骨头驴脾气,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安知一瞬间绷紧了身体,觉得语言都有些苍白:“是啊,我对他而言,就是个祸害吧…所以,我离开,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唐苓看着眼前已经有些怔愣了的人,叹了口气道:“即便你是一杯鸩酒,他也已经是一个快渴死的人,他情愿被你毒死,也不愿渴死。”
安知咬了咬唇,忍不住喃喃一句:“真是个傻瓜。”
“…谁说不是呢,”唐苓见安知松动了几分,从包里拿出一张写着地址的小纸片,“安知,我不仅是为了宋炙阳,也是为了你。如果你缺少一个去找他的理由,那么我可以给你这个借口。”
她把纸条推到安知面前:“江阿姨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