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对着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杰森道,“请问,圣杯是在你们这里吗?”
哈,圣杯,你是说那个用来吃火锅的圣杯吗?
杰森的视线下移,落到少女手背的令咒上。她也是御主,那么她身后的男人应该就是她的英灵了。杰森习惯性观察男人的打扮和动作特征,却没想到男人眼神微动,极快地调整了站姿,手抄在口袋里,随时可以出手的样子。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你说圣杯,”杰森让开身子,让少女和男人能看到他们一片狼藉的餐桌,“桌上那个就是。”
“欸?!?!”少女仓鼠一般瞪大了眼睛,头顶呆毛乱晃。
杰森认真地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先帮你把它洗干净......”他迟疑地补充,“应该是可以洗干净的。”
仗助躲在卫生间里,两只手都被丰富的肥皂泡淹没。水龙头拧出细细的水流,冲去他手上的泡沫,却冲不到手背鲜红的纹路。
他捂住自己精心梳好的帅气发型崩溃大喊,“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为什么就是洗不掉!”
“令咒是洗不掉,我说过了吧,”靠在墙边的男人说道,礼帽盖住了他蓬松的橘红色发丝,“换而言之你被选中了,除非命令我自我裁决,强制遣返,再就是剁掉自己带有令咒的手臂。我说,你总不会选后者吧?”
小朋友沮丧垂泪,“明明好不容易来大城市旅游了的说,但是让我命令别人去自/杀,这我也办不到啊!”
东方仗助期待已久的修学旅行,从踏进横滨的当天下午与他告别。大巴车开进横滨的那刻起,他手背上就浮现出奇异的红色纹路,细看是一枚桃心的图案。图案搓不掉,洗不去,旅行的兴奋掩盖了他对这件事的疑惑。老师让他们按照身高排队,带领小萝卜头们依次游览横滨的景点。
三溪园有名景梅花,在大部分萧瑟的冬景中,只有此处盛放着热烈的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仗助生父血统的原因,仗助体格很好,身高远超同龄人,十三岁就已经有了超过一米六的身高,成年之前就有可能突破一米八大关。他在队伍最末尾,沉迷于周围的景色,回过神来,老师和同学们就都离开了。
虽然仗助君一点也不怕啦,但是一个人脱离队伍肯定会被老师骂的。而且老师的计划是下车步行穿过三溪园,抵达今晚要住的酒店。大巴车开走了,他又不知道他们今晚住的酒店叫什么,难道他要一个人被丢在横滨了吗!
仗助拔腿往前跑,试图赶上消失的队伍。他看到路边站了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身材纤细骨架轻巧,戴了一顶小礼帽。他穿得倒是很正式,一身黑色正装,可惜他的长相稚嫩身高不够,很明显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新到初中,仗助没有记下班上所有同学的样子。但是这时候在三溪园的人,大概率都是他的同学吧。他冲上前,“不好意思,请问大部队在哪里?”
那人偏过头,瞳仁中的色彩显得冷淡,“哈,这我怎么知道?”
“啊嘞,”仗助挠挠头,“难道你不是我们中学的学生嘛,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认错了。”
那人面色古怪,“喂喂,你是怎么会把我认成初中生,这个错误太离谱了吧。”
仗助双手合十求饶,“抱歉啦抱歉啦,因为你的身高看着和我们没区别嘛。”
原本勉强称得上融洽的气氛凝固了,僵硬的氛围好似千百根针扎进仗助的脸皮里,他还维持着弯腰拱手的姿势,大脑疯狂运转寻找把这句话搪塞过去的办法。那人的目光刀割一样扎进他蓬松柔软的头发里。完了完了,这个说好像确实不礼貌,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