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微微笑了一下,“谢谢普绪克善解人意。”

说着兴致又起,半跪下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他们几日不见,说了这么半天的闲话,正事没做,自然要叙一叙幽情。

可普绪克却有些不解情调。她的裙子被他的手压住了一些,她便挪着身子不住后退。

他自是不能她如愿,得好好教一教她。

普绪克左右也没法动弹,被圈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弱气地说,“你又干什么呀?”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他扣紧她的要,若有所思,“把你丢在这儿,所以心不在焉了?”

普绪克略略窘困。

他记性一向好……

他低哑一笑,抵住她的额头,倾身下来。

月色迷蒙的小船上,他没打算做什么不适当的事,只浅尝辄止罢了,一解他这几日的相思之苦。

不过普绪克显然不这么想。

她嘴巴闭得像蚌壳。

落在少女眼里,爱神这般姣好的身形,浑像一个街头行抢的恶霸,她得靠两只小手顽强地把他推到一边去……

只是他身形修长而清峻,举止自有风操,不如寻常恶霸那般琐琐猥猥罢了。

两人一时间都聚集在了船的一角。

阿道斯石像般僵坐在另一端。

小舟又窄又小,却并没因重量的分配不均而侧翻,只轻稳地浮在水面正中央,翕动一圈圈的水纹。

普绪克这才意识到,他连体重也是没有的,所经所过只如一阵飘荡的和风。

半晌,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引身将她打横抱起。

簌——普绪克的身体悬在湖面以上的半空中。

突如其来的失重叫她不禁惊呼一声,对方那双堪称漂亮的羽翼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他语色喑哑,溺然说,“普绪克,既然我们互相都这么想念,那不如现在就回去,好不好?”

普绪克骨骼发颤,紧搂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啪嗒跌到湖水里去。

他怎么总喜欢这样毫无预兆地飞?

“不行,”她嗓子软塌塌的,“我还有事情没办完。”

——主要是姐姐给她的那盏油灯还在馆驿里呢,她要走也得拿着那个。

他颠她,故意沉了沉,在她即将碰到冰冷水面的一刹那,又把她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