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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有点儿不识趣了啊,看着毫无察觉只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男人:“公公?”

“将军大人……”公公不愧是这个宫殿目前除却阿骨最了解朕的人,他轻咳了一声,“可需要杂家把降书奉于陛下?”

然后那男人直起身子,眼神炯炯的看着朕。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眼睛,可是就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朕忽然想起了初见的阿骨……

憎恨,厌恶,抵触,排斥,嫌弃,冷漠还有……

悲悯。

“回陛下,”将军跪的和别人格外不同,“诸国未写降书……”

“大胆!”公公打断了将军的话,不知是不是朕的错觉,公公好像在发抖。他说话的原因与其说是是为了替朕出气,倒不如说是因为太过惧怕,所以想要提前结束这场见面,让他提前远离朕与他。

这就很有意思了啊,除却第一日他见到阿骨,从未见过公公恐惧如此。除却对着阿骨的时候,也没见过他如此想要朕远离一个人。公公此时异常的反应,比让朕亲眼见一见降书怎么写,来得更有意思呢。

将军果然是个好人,一回来就让朕有了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做。

“无妨。”将手肘撑在龙椅的侧方,托着下巴去看底下的将军,如果不是这人把公公吓成这样,朕也没心情仔细去观察他。不过如今看来,那个男人好像身上带着伤,而且还是不轻的伤口呢。

“朕很喜欢将军呢”弯起眉眼如此说笑道。

然后如同昨日重演,本意为了让将军听见的话语,却让朝臣们像是推倒的木桩,转眼就见朝堂之上呼啦啦的跪了一大片。所大臣们瑟瑟发抖,可是将军好像原本不满的心情好了一些,因为他笑了。

“陛下,”他看着朕的眼睛,明明是仰视的状态,却不显卑微,“误会臣了。”

母后好像也曾经如此同父皇说过话,每当父皇气势汹汹的来找母后麻烦的时候,母后就会坐在她的位置上,慢悠悠的抬头,对着父皇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然后对着父皇说,您误会了。

“恩,准你说下去了。”将军真的很有意思,他是第一个除却阿骨之外敢接朕话茬的人,没有像其他大臣一样对着朕抖成了筛子,也没有一点儿的讨好与小心翼翼。他像是另一个阿骨,交往的随性又坦诚。

那男人抬头看着朕,却绝口不再提降书的事情,转而讲起了前任镇北将军是如何阵亡的,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的危机,他走马上任是多么的匆忙。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任镇北军之首的旨意,至今尚未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