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的,不是羞的,而是气的:“把孤囚在帐篷里的,也是你吧。”
“外面乱的很,”将军倒是没有否认,“您现在可不能有事啊。”
他本着一副全为孤着想的模样,可孤就是能看出他装模作样的着想背后,调笑孤的恶趣味。倒不是说将军在撒谎,而是眼下比起给孤解释一个合理将孤困在一处的理由,他更享受看着孤气急败坏的模样。
只要想到这一点,孤就很想抬脚踹他。
做帝王的好处就是当你想要发火,明处没人敢违逆你。从至尊之位上掉下来的第五个月,孤第一次后悔把那个位子玩没了。不是因为荣华富贵,不是因为至高无上,而是因为孤想要狠狠地责罚这个看孤笑话的人。
将军大概是看出了孤的气氛,他忍着笑干咳一声:“陛下知道什么叫做说书人么?”
“朕不是笨蛋。”孤觉得有必要用自称提醒一下他,孤还是旧王朝的帝王呢。
然而将军一副浑然无觉的模样,睁着眼给朕装无辜:“陛下竟然知道什么是说书人?这可真让臣倍感意外。”他把倍感两字拖的很长,“不过陛下知不知道,说书人除却讲一讲当今的时事,还会讲些恩恩爱爱?”
……他是把孤当蠢货么?
“当然啦,陛下对那些恩恩爱爱肯定不感兴趣的。”他虽然抿着嘴角,可声音将他的愉悦暴露无遗,“那臣就把您眼前这个说书人,带走了?”
说书人?
孤扭头打量着那信使,实际上从他进帐子到现在,孤还真的没有仔细打量过他。本想着这是将军的人手,孤不好多看,当然另一个原因是孤对将军那些人手也没多大的兴趣。只是不看不晓得,如今仔细一看,这人确不像是从军之人。
“所以,你找了个说书的糊弄孤?”说什么送信失败了,都是假的吧。孤当初从那么多人里选定了将军,看好的就是这个人一心为民且身有军功。他不是会拿大事做玩笑的人,所以孤猜测他只是想要戏弄于孤,和谈是真的成功了的。
然而将军再一次让孤见识了什么叫做跌破下限,只见他笑着摇头:“陛下这是哪里的话,臣对陛下那可以说得上是忠心可鉴了。借了天下人的胆子,臣也不敢戏弄陛下啊。”他笑的特别开心,这让他的话很假。
然而自觉却告诉孤,他说的都是实话。
怎么会有人将真话说作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