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却没什么反抗的意思,甚至顺着这个力道半行了一礼,口中道:“臣见过陛下。”
楚帝沉默许久,问:“朕可有何处薄待于你?”
石正似乎短促地笑了一下,“蒙陛下信重,自殿前擢升司礼……不曾。”
楚帝脸上的肌肉似乎抽动了一下。
毕竟是曾经的亲信,石正对楚帝的了解或许比顾镜还要来的深刻,要不然也弄不出那个以假乱真的替身。是以,虽然楚帝并未出声,但是他还是回答了,“陛下生而尊贵,自然看不见那些宫中污泥浊淖,然臣不同……”
他是从那些烂泥沟里爬出来的。
他进宫时尚且年少,又有这张男生女相、看起来就十分好欺的脸,早年的经历可想而知。
“忠义、知恩图报……”他喉间发出点嘶哑的笑,“那非是对臣这等人讲的。”
他得不择手段、得忘恩负义,才能活下去。
那时他就想,如果他活下去、能从这里活下去,他一定要做那掌控生死的人。
如何掌控生死?自然是“权势”。
无上的权势。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等真的到了这一步。
他又想,为何要做那“一人之下”呢?
为何又要把自己的生死交到另一个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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