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尖一酸,湿漉漉的眼睫很慢地忽闪了两下。
垂在身侧的两条细胳膊不由自主抬起来,快环上男人腰身时手又顿住,只松松攥住他潮湿的衣角。
两个浑身湿泞的人安静相拥,很有劫后余生的既视感。
过了一会儿,炎驰松开女孩,抬手抓了把她脑顶。
“快换衣服。”他柔声嘱咐她,“小心感冒。”
男人关上车库门离开,倪裳先去水池边旋开水龙头。
没电,但水是有的,就是冷的刺骨。
她忍着凉意洗手洗脸,两只小手都冻得红通通。
洗干净后,倪裳换上沙发上的干衣服。
男人的长袖长裤,穿她身上是在是太太太大了。裤腿和袖口都往上挽了好几圈,才勉强露出手脚。
倪裳拿起毛巾擦头发时,车库的铁门从外面被拍了拍。
她反应一下,出声道:“我换好了。”
男人拉开门走进来,他也换了身衣服,极短的寸头干净利落,两条胳膊拎着一台电暖气和一个卡式炉。
炎驰把东西放下,又来来回回搬运三次,带来了棉拖鞋,厚大衣,烧水壶,感冒药,还有一堆吃的。
最后一次回来时,男人抱着一张厚实的绒毯。他拉上车库门,将绒毯盖到沙发上的倪裳身上。
毯子里掉出来个毛绒绒的小东西,软踏踏落进倪裳的怀里。
黑白奶牛猫咪眨了眨睡眼朦胧的黄眼睛,无辜地喵了声。
倪裳惊喜“呀”出声,立刻将小猫抱在怀里。
一段时间没见,它居然长大了不少,还隐隐有了发腮的趋势。
一大块软绵绵的猫饼热烘烘贴过来时,特别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