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醒来的时间比她以为的要早一点。才刚八点。
扭头看见床头冒着热气的一杯红糖水,听着浴室里隐约的洗漱水声,她恍惚一瞬,又更加心安。
冬日的清晨,天气难得的好。几米阳光洒落轩窗和梳妆台,暖意融融。
倪裳喝完红糖水,将梳妆台上的巴西木搬到窗台上,又拿过旁边的小喷水壶。
她三天两头忘记浇水,但这盆巴西木自从发芽出叶后,长势简直野蛮。现在,一盆盆栽枝繁叶茂。
格鲁特小人坐在郁郁葱葱的绿色中,都快看不见脑袋了。
就是还没开花。
倪裳后来上网查了下,花店老板那套开花代表遇见真爱的说辞,估计都是骗人的……
喷了几下,倪裳放下手中的喷壶。
腰肢突然被一双结实的臂膀从后面缠住。
脑顶同时落下男人的下巴和低醇的声线:“早啊,崽崽。”
再寻常不过的问候,倪裳心里却无端满足。
她恍然觉悟,自己想要的,或许,只是一个这样的早晨。
——醒来的枕边有他的温度和气息,床头有他准备的温水,耳边有他的温柔低语,身后是他紧实的怀抱。
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她想要的,不过是和他在一起的,许多个平淡的日日夜夜……
向后倒进男人结实的胸膛,倪裳莞尔:“早呀~”
她两手搭上腰间麦色的小臂:“你怎么起这么早啊?不困么?”
炎驰轻吁出口气,有牙膏的薄荷气息扑洒她脸侧。
她这里没有剃须刀,男人亲吻她脸颊时,蓄了一夜的旺盛胡茬扎扎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