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终于慢吞吞地把.枪.递给了诸星榕。
她看了几眼,皱起眉:完全没有问题哇。为了保持严谨,她打开工具箱把.枪.拆开来,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看过去,眉头皱得更紧了:还是没有问题啊。
重新组装好时,她顺便给他的.枪.上了.枪.油,一脸纳闷道:“安室先生,您的.枪.非常健康……”
她看向坐在一边的安室透,发现他好像正在发呆。
脸色分明很沉重,淡金色的刘海落在眉间,投下淡淡的阴影,有些下垂的眼角透出几分揪心来,唇角也紧紧地抿着。
听到她开口,安室透总算反应过来,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微笑:“抱歉,走神了。”
“别愁别愁,没事会好的。”她本来想问问看他到底在担心什么,但是想到有可能是在担心卧底身份,就把那句问话咽了下去。
安室透微微笑了一笑:“谢谢。”
会好的吗?真的吗?她又怎么会知道怎么会明白他到底在愁什么。
“在任务进行中,我看到了一个人,vermouth说他是组织在逃的叛徒。”他慢慢地开口道。
为了打消诸星榕可能对他产生的怀疑,安室透还是决定把事实说出来。
“gin会清理组织的叛徒。”诸星榕道。
安室透点头:“我只是在想,为什么组织会有叛徒。”
她没有应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她自己也是个二五仔,难道要她回答“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他看了她一眼,把话题转回手.枪.上:“诶?你刚才说我的.枪.没有问题是吗?”
安室透没有告诉她的是,贝尔摩德还打趣着跟他说,如果他能处理掉这个叛徒,那么代号没得跑了。
组织发代号很随机,有时候在组织里待了很久的老人都没有代号,但是有些新人,仅仅因为某件事就能被发代号,而这个某件事,就是发现并处理组织里的老鼠。
他会为了代号去处理叛徒吗?安室透在思考的,是这个问题。
“非常抱歉耽误你的时间”,安室透不好意思地笑道,“下次我得请你吃饭。”
诸星榕站起身:“没有的事,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嘛,再说了我闲得很……”
刚说完手机就收到了短信:【十万火急!现在是进行任务前一个小时零五分钟,我的狙击.枪.瞄准镜瓦特了!在天台,风很大!——皮尔森】
她尴尬地笑了一声:“那我就先走喽。”
……终究还是逃不过后勤身、劳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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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慢慢地降落,像密不透风的幕布,色泽浓重。
奔跑、奔跑……
路灯光打在淡金色的头发上,几乎将发色映照得有些苍白了,棕色肌肤在夜色里像是被浓云遮掩的月影一般沉了下来。
他像是被某只无形的手掐住脖子一样,额头上冷汗直冒,眉毛痛苦地皱起来,上下牙关紧紧咬着。
他甩开穿着的西装拎在手上,然后放慢脚步,一步一步,沉重地落在草地上。
诸星榕走到桥中间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帮皮尔森装好新的瞄准镜后,皮尔森所进行的任务就开始了。所幸,皮尔森今天作为狙击.手只是作为以防万一的存在,最后并没有开.枪。饶是如此,她的心情还是很沉重。
她走到桥边,将手扶在石栏上,无意间低头看向桥下时,就发现了那个行走在半明半暗光影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