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在自己的衣兜里摸了一会,翻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她点燃香烟,靠着柱子时侧过头来,正对上晏青的双眼。
“盯着我看做什么?”格瑞斯下意识地想移开烟,但又很快冷静下来,她根本没必要掩饰。
“你冷吗?”
“呵,”她冷笑一声,吸了口烟,“你穿的也不多,男孩,别让风把你吹感冒了。”
“我不冷。”晏青有灵气护体,只穿了一件毛衣,却不觉寒冷,他只是把椅背上挂着的羊毛毯递给了格瑞斯,她有些不情愿地接过来披在身上,但终于愿意正眼看看晏青了。
“我记得你叫奈哲尔?刚来一个月?”
“对。”
格瑞斯抽着烟,盯着晏青的脸沉默了一会,“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他们就把我送来了。”
“那怎么不把你送去精神病院呢?”格瑞斯嗤笑一声,“不记得了?连父母都忘了?”
“忘了。”晏青浅薄的印象中全然没有父母的存在。
“噢,看来你比我还可怜,我至少还记得我妈是谁,虽然她就是个烂人。”格瑞斯的表情在谈到她的母亲时有些扭曲,“她最爱打人”
格瑞斯又沉默了一会,这阵沉默却成了打开她的话匣子的一把钥匙,她开始和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孩说起她的过往,“我常常从家里逃跑出去,她抓不住我,邻居们总会看到她发疯还有我身上的伤,之后她就被剥夺了抚养权,没多久就被车撞死了。”
我在别的福利院待过,以前有人领养我,但那也是一对衣冠禽兽,那个男人强奸了自己的女儿,还想打我的主意,”她看似轻描淡写地说,可加上之前的情绪积累,格瑞斯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了,“他的女人是个懦弱的性子,最后是我报的警。然后我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她用力地吸了一口烟。
“这里很好。”晏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