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寒藏回答,“可是,定天镜能挡得住他吗?连先生也……”
“自然是挡得住的,”晏青舒眉一笑,“小喽啰些没什么功力,只是数量太多,让人应接不暇,方失了分寸。”
瑞德暗中扶住肩膀微微摇晃的晏青,他的身体绷紧一瞬,随后放松地靠在瑞德的手臂上,给赵寒藏讲具体阵法的布置。
忽而之间,两声扣钟似的巨响在山谷中响起,不可见的振波带起一阵风惊飞四栖的鸟群,红莲碧叶折腰摇晃,赵寒藏瞬息间警觉起身。
晏青拍了拍他的手臂,“估计是有急事的客人在敲门,去布你的阵法吧。瑞德,帮我从衣柜里找件干净衣服。”
晏青送走赵寒藏,又打发了一只常在莲湖中行走的仙鹤,等到三位客人乘云踏剑跟在仙鹤身后进入亭中时,他已经重新换上一件月白袍,清理干净四处的血迹和脏污,只剩下披散的长发没来得及梳理,任由它们披在身后。
四人互相匆匆一拱手,算是招呼,晏青也不讲什么虚礼,正邀请三位在木几旁稍坐,瑞德忽的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双眼死死地盯着来客中的一位。
“这是?”一位白须老者问,他正是昆仑宫渠澄长老,另外两位看着倒与晏青年龄相仿。
晏青用手掌盖住瑞德骨节发白的手掌,淡淡的暖意只让瑞德感觉心脏的跳跃愈发强烈迅速,“故友之朋,在我这里暂住。”
“还未曾听你说过这位故友。”说话者眉目清朗,但眼下的局面使他的唇边不由得挂着几分忧虑。
“确实没说过。”晏青回答,瑞德的目光仍牢固地钉在他的脸上,“这位是柳甫,一位旧友,怎么,你见过他吗?”
瑞德几乎咬破下唇,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你什么时候认识了他?”
晏青蹙眉,瑞德的状态很不对劲,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可柳甫清风朗月,哪里可怕呢?
柳甫本人也顺着瑞德的目光望回来,目光澄澈,似乎真有解不开的疑惑,瑞德垂眼避开。
“殷周交际,我为铸剑猎杀灵兽,途中偶然与他相识。我记得那段时间你一直跟着那一位,可曾见过柳甫?”
当然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