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他从图书馆借的,老太太曾经念叨过,《启示录》是圣经中最重要的一本,是所有人都要熟读的。
如果何大勇也信这个,那么他到底是怎么理解这本书中讲的,代表正义的’羔羊‘最终会战胜邪恶的’兽‘呢?
还是他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无法抵御辉煌’巴比伦大城‘的诱惑,不得不与’兽‘做生意的迷失的信徒呢?
或者他觉得,迷失的人只要有朝一日决心向善,还是会被神宽恕,救赎,与那些从来都正义的’羔羊‘一起,迎接无比美好的新天地?
岑崤睡醒之后,去厨房倒水漱口,路过书房,看到门缝中泄出一缕灯光,宽大的靠椅微微晃悠,从扶手下面的空隙中,隐约能看见一小节露出来的膝盖。
他走进书房,从靠椅后面轻轻搂住黎容的肩颈。
书房的台灯亮着,细腻温柔的灯光笼罩在黎容的侧脸,面前那本略显陈旧的书上,漆黑的字体被光照的微微发亮。
黎容的右手就搭在书页上,细长的手指拨弄着书签,手背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白皙,手掌底下,聚着一小团同样在拨弄的清晰的影子。
黎容刚刚洗过澡,头发半干未干,身上充满着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的香气,领口半敞的睡衣内,是若隐若现的胸膛。
岑崤的目光自上而下,正好能看的彻彻底底。
他拢着黎容,手指却慢慢移到锁骨周围,细细抚摸着纤细的骨架和柔软的颈窝。
“怎么回来了?”
黎容挺直背,靠在椅子上,任由岑崤的手在自己身上抚摸,而他抬起下巴,仰着头看向岑崤:“回来突击检查。”
岑崤低笑,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手指又向内探了探:“检查结果满意吗?”
黎容微阖眼睛,慵懒的享受完这个吻,忍不住舔了舔唇角:“还算满意。”
本来他看圣经看的心如止水无欲无求,但岑崤的手落在他身上,心底某些躁动的欲望就跳跃了起来。
这两个月,他们忙的都没好好’睡‘过。
黎容来了兴致,故意将手指探到胸前,暧昧的解开了一颗扣子。
瞬间,领口便开合的更大了,原本遮盖在睡衣里的部位,也坦荡无余的暴露在灯光下。
岑崤喉结一滚,用力将靠椅一推,靠椅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将黎容送到了他面前。
他用手一拨,挂在黎容肩上松松垮垮的睡衣就半滑了下去,只靠自上数第三枚扣子,勉强拉扯住即将分离的两侧,不让自己彻底滑脱。
岑崤目光垂着,静静审视黎容漂亮的肩背,低声道:“怎么看起圣经了?”
黎容呼吸急促,伸出手指,轻轻勾住了岑崤的裤子:“何大勇信这个,还给何长峰弄了个十字架挂在脖子上,我想知道他的想法,总要了解一下教义。”
岑崤扶住黎容挂在自己裤子上的手,不轻不重的按揉,呼吸也变得沉了几分:“他信这个还敢出卖良心赚钱?”
黎容垂着眼睛,放下膝盖,却不老实的用脚踝轻轻摩擦岑崤的小腿:“你记不记得…我外婆也信这个,因为相信,她一辈子没敢做一件坏事,但也因为相信…她必须说服自己,我父母一定是犯了错,或者上辈子未赎罪,才会遭遇这种事,不然…她就没有办法再继续相信下去了。”
岑崤看着黎容白皙清透的脚背,感受着酥酥痒痒摩擦的触感,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哑声道:“信这些,大多有所求,你外婆…独自打拼一辈子,是为求个支撑和精神依靠,何大勇求得是什么呢?”
黎容的脚踝慢慢下滑,然后不轻不重的踩在岑崤脚背上,灵巧的挑起他的裤脚,钻了进去,微凉的脚趾贴上温热的皮肤。
“求救赎。一边做恶,一边信奉,一边犯错,一边忏悔,他在麻痹自己,渴望寻求一种平衡,让信仰与罪孽抵消,至于能不能抵消,纯粹是他自己的幻想了。他让何长峰一直戴着十字架,也是希望祸不及子孙,希望何长峰能平平安安。”
岑崤躬下身,单手撑在椅背上,将黎容箍在身下,另一只手将他不老实的左腿捉了出来,攥在掌心细细抚摸。
“说到底还是自私罢了,既想贪恋财物,又不愿付出代价,哪怕是想象中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