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复:“……”
简复郁闷坏了,林溱这才突围小组赛,他就被卸磨杀驴了。
林溱心里好笑,见简复噘着嘴,耷拉着脑袋,忍不住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嗳,我学会滑雪了,你想去滑吗?”
这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安慰简复的方法。
正巧a市城郊就有一座很出名的滑雪场,现在也正是滑雪的好时候,再等等,雪就要开始融化了。
他记得简复今年还一次都没去过呢。
简复一跃而起,眼睛顿时亮了一个度,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你现在……出门不方便吧。”
何止是现在,或许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法跟林溱随便逛大街,高中时候俩人在步行街上拉拉扯扯,把林溱气的满脸通红的日子,好像一去不复返了。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遗憾,没人能永远停留在高中,大家都越变越好了。
可他就是心里梗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无论他怎么调解,都触及不到根源。
简复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林溱盯着简复,喉结轻滚了一下,然后撇开眼神,故作随意道:“哪有那么夸张,我就是唱了两首歌比较受欢迎而已,而且滑雪裹得那么严实,谁能认出谁啊。”
可惜他虽然学会了给自己和简复找理由,但还是瞒不住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这句话说出来,侧脸却忍不住发烫。
他心里,只是想哄简复开心罢了。
学了这么长时间的演戏,却连真实情绪都没办法隐藏,林溱也有点头疼。
好在简复大大咧咧,并没有发现他的不自在。
简复思索了片刻,终于跃跃欲试的搓了搓手掌:“那……去滑试试?你真会滑了吗?这次敢上中级道试试吗,真实雪道比滑雪馆里的复杂一点,有时候地面会有鼓包,人也不少,你现在能控制方向了吗,要是双板学会了,我教你单板怎么样?更爽,然后我们还可以上高级道……”
简复一旦开心了就开始在林溱耳边喋喋不休,恨不得在去滑雪之前先给林溱上节理论课。
林溱终于不耐烦的抬起手捂住了简复的嘴:“你再不去我就回去睡觉了。”
简复被温热的掌心堵住嘴,立刻噤了声,睁大了眼睛。
林溱的手掌很干燥,因为小时候练小提琴,指根那里会有些茧子,但这并不妨碍他手心很软,也很温暖。
简复不由得绷紧了肌肉,连唇都不敢随意动一下,他生怕自己忍不住一动,就像是亲上了林溱的掌心一样。
这不对,他们是一个小组的哥们儿啊!
他为自己龌龊的联想感到羞愧,然而还没羞愧几秒钟,林溱把手一撤开,羞愧就变成了遗憾。
特别特别遗憾,遗憾的他觉得自己要无理取闹了。
林溱手插着兜,往前走了两步,发现简复怔在原地没跟上,便疑惑的蹙眉:“你怎么了?”
简复狠狠吞咽了下口水,低着头遮掩住眼底的情绪:“没怎么没怎么,快走。”
他推搡着林溱出门。
林溱戴好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转身锁好宿舍门。
简复跑来他的宿舍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幸好他宿舍里两个室友都是本地人,而且大一就接了戏,经常不回来,不然林溱还怕打扰他们。
跃澜滑雪场是a市数一数二的滑雪胜地,每天都有几十万人来玩,专业的非专业的,人挤着人。
也就黄昏时候大部队撤了,还舒服一些。
林溱和简复到的时候太阳已经有下坠的趋势了,不少带着孩子的家长和年轻的大学生陆陆续续往外走,林溱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意。
也幸好大家都穿的多,谁也不会过多注意别人,最多就是前台在登记身份证的时候,看到林溱的名字愣了愣。
但好在他专业性很强,没有贸然点破林溱的名字,还是不动声色的给林溱办理了手续。
只是在小票上签字的时候,前台忍不住拿出个笔记本,希望林溱给他签个名字。
林溱是个不太会拒绝别人的人,而且脾气很好,他犹豫了一秒,快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简复已经兴致勃勃的扯着他去换鞋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上次不是还一直摔跤吗?”
林溱当然不太会,他来主要是让简复开心的。
“谁一直摔跤,还不是你总干扰我。”
简复举手告饶:“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林溱小声嘀咕:“本来就是你的错。”
俩人换好了鞋,拎着滑雪板往外面走,林溱觉得口罩憋得慌,忍不住往下扯了扯,嗅了一口清冽的空气:“对了,班长最近都在做什么?”
简复踩着松软的雪地:“没做什么,泡图书馆呢,说要整理点东西,纪小川跟着他废寝忘食学习呢,慧姨还没从老家回来,我哥在九区喝茶打卡。”
“你呢?”林溱瞥了简复一眼。
简复蹲身捞起一团雪,随便洒了洒:“查韩瀛。”
而且有些眉目了,虽然韩江当初把信息删除的干净利落,但互联网那么大,总有漏网之鱼。更何况韩瀛虽然只在a大上了不到半年的学,但也还是有同学的,哪怕十多年过去了,那些同学都几乎快忘了韩瀛这个人,但刚入学还新鲜的时候,也会留下些合影。
这些不是他一个人查到的,简昌沥虽然嘴里说着不管不管,息事宁人,但还是忍不住找人偷偷帮他。
简昌沥心里也知道,上了这条船,如果不孤注一掷同心协力,就达不到最好的效果。
其实简昌沥到底也当了这么多年的一区会长了,真不是简复和岑崤就能控制得了的,如果他咬死不掺和,不给简复任何权限,简复也只能干瞪眼没办法。
简昌沥也没想到自己在这件事上松口那么快。
和岑擎一样,岑擎松口的也很快,在旁人看来,他们好像是被自己儿子逼得屈服了。
但他心里清楚,是未泯的良心和尚存的正义感在作祟。
他相信黎清立是冤枉的,黎清立夫妇不该被这么对待,如果他们尚且有能力的人都选择冷眼旁观,那蓝枢联合商会乃至红娑研究院,还有什么值得活人付出的。
林溱立刻问:“韩瀛有眉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