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余烟烟就定下了亲事,是望村的陈老三,也就是陈老大的三弟,聘礼足有五两银。
消息一出,别说柳村,就是镇上都有所耳闻。
众人都没想到,张氏竟然会这样狠,在陈老大已经把媳妇打得遍体鳞伤的情形下,还答应把闺女嫁过去。尤其陈老大已经许久不露面,好多人都暗地里猜测他犯了事跑了。
若是真的,谁和陈家扯上关系谁倒霉。
余成富早上过来送柴火顺便吃早饭时说起此事,余粮恨恨道,“大伯母当真是疯了。”
她虽然和余烟烟感情不好,可也没想让她嫁给这样的人家。
余成富深以为然。
楚云梨抬手盛粥,淡然道,“你大伯母聪明着呢,烟烟才十二岁,就算十五岁成亲也还要三年,万一余光宗得中,她说退亲,陈家又能如何?就算三年都没中,想办法把银子还上,烟烟也不用嫁。”
父女四人诧异地看了过来。
想到什么,余成富埋头吃饭,几口喝完后,道,“我去看火。”
天色还早,吃完饭,三姐妹去屋子里和院子里打扫,楚云梨收拾碗筷端去厨房洗。正洗得认真呢,烧火的余成富轻声问,“喜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聪慧的?”
这话听在耳中,总觉得话里有话。
李奉喜平时就与自己男人和几个孩子走得最近,她身上的变化外人或许不太在意,孩子也想不到那么深,可这个男人又不瞎,大概是看出来了一些。她坦然道,“你爹娘非要把鱼儿嫁去陈家,我要是再不打算,孩子一生就毁了。再有,鱼儿是姐姐,她的婚事要是没开个好头,底下两个妹妹的亲事大抵也好不到哪儿去。”
跳跃的火光中,余成富眼圈通红,无尽的悔意在心尖蔓延,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胸腔沉重喘不过气,一瞬间简直恨不得自己去死,他把脸埋在手中,哽咽道,“是我没本事,累得你……”
“我回去多做两间猪圈。”丢下一句话,他急匆匆离开了。
余粮刚好在门口撞上他,唤了两声没见他停下来,好奇问,“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