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一家五口出了府门往外走,他媳妇顾氏看见往日都要送自家出门的管家,今日不见人影,心里很是不安,低声问:“他们会不会知道了我们做的那些事?”
“别胡说。”陈全头也不回,压低声音:“如果知道,不可能这么多天不来问我。别胡思乱想,让人抓住了把柄。回府后,你就派人送点药材过来,明日我们再上门探望。”
顾氏听他说得笃定,提着的心渐渐放下。
陈子奇满脸寒霜,一声不吭。
“子奇,别着急。”陈全看儿子脸色不好,安慰道:“刚才我派人去问过大夫,子沨这一次不死,最多只能活一年。成大事者,得有耐心和韧性,你大伯最疼你。这陈家早晚是你的囊中之物……”
一家人回到府中时,陈子奇五岁的弟弟正在熟睡,妹妹陈子怡看着面前破败的大门,一双柳眉蹙起:“我是一天都不想在这住了。”又看向陈全:“爹,哥哥等得起,我要等不了了。今年我都十六了,这破宅子怎么议亲?”
陈全揉揉眉心:“别着急。”
“又是这句。”陈子怡满脸不甘愿,正想拎着裙摆进门,却听见街头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陈家人闻声回头,就看到了着黑红相间衣衫排列整齐的两队官兵小跑而来。
这做了亏心事的人就容易心虚。陈全脸皮一跳,陈夫人已经不自觉揪紧了帕子,心里祈祷着那些人别在自家门口停下,最好是去找别人的麻烦。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些人到了陈家门口,立刻顿住脚步。为首的官兵上前,拿出一张带着公文的纸:“大人有令,接你们一家去问话。”
陈全:“……”完了!
陈老爷最开始查出下毒之人是自己一直护着的本家堂弟时,诧异之余,压根不信。于是,着人再去查。
一连查了三遍,证据越来越多。
从制香的人到转手的下毒各个关卡的人全都找了出来。
陈老爷也终于肯相信自家堂弟确实为了大片家财对他儿子动手。顿觉以前的好心都喂了狗,满心都是被背叛的愤怒。
那时候儿子病着,他没空跟堂弟计较。如今儿子好转,他腾出了空,将那些人证物证一股脑儿全都送去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