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翊充耳不闻,又看了眼暮秋啸被刺了一道血槽的后颈。
他想将暮秋啸扶起来,可这人失了魂般呆呆地望着前方,似一块扎根地面的顽石。
殷翊眉头一皱,心情不美,他撒手不管了,拂袖恼怒道:“不想起来,你给我跪到死算了。”
暮秋啸后颈处仍在渗血,垂下来的头发沾染上血迹,发尾甚至开始滴血。
怎么看怎么刺目。
殷翊只觉越发烦躁,只想狠狠踹一脚不知好歹的暮秋啸。但他最后还是没有下脚,只是没好气地问薛筎讨要了干净的麻布,薛筎似乎早就等着他开口,没有刁难,只是嘲讽般感慨了句“暮秋啸这是何德何能”还顺便给了止血的药物。
抹上药粉,殷翊下手自觉挺重,暮秋啸全程毫无反应,殷翊气着气着又不怎么生气了,粗中有细地给任人摆布的脖子缠了一圈,最后还在暮秋啸脖子左边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他早就知道的,暮秋啸性格宁折不弯,为还曾经殷翊的救命之恩,便可以将所有人情礼法都弃置身后,蹈锋饮血地陪在他身边,到了连自身性命都不在乎的地步。
——暮秋啸,上辈子的最后,你已经还了我的救命之恩。这辈子救你也不过是为了让你更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也就是你这种蠢货,至死仍记大恩,真当犬马以报。
殷翊好似又看到了那一幕。
中毒已深,又因困斗导致全身是血的黑衣男子倒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上,一口一口的血像是从胸膛被挤压了出来,汩汩地往嘴边冒出,宛如雪地上展开了朵朵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