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霄探出头,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嵇远寒的话:“若我说五里地我也等不了呢?”
“属下无法,甘愿受罚。”嵇远寒单膝跪地,低下头。
殷九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得好好想想怎么罚你,继续动身吧。”语毕,放下帘布,继续钻回了车舆里。
嵇远寒呆立原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主人戏耍了。
东方的天际出现了一条鱼肚白,不久之后,朝阳升起,金池城内人来人往,贩夫叫卖声不绝于耳,街上各类店铺纷纷开门迎客。
此时城门大开,一辆马车悠悠地驶了进来。
马车途经一个卖糖葫芦的贩夫时停了一下,容貌俊朗带着异域风情的白衣剑客下马,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车舆内的人,而后又在途径一间招牌上刻有蛾眉月印记的当铺后,车舆内的人下来走了进去,很快又返回了马车上,之后继续马车继续驾驶,远离了闹市,来到了一幢宅邸前。
宅邸的大门敞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正坐在院子里,双脚踩着铁药碾,听到马车的动静后,转头看了过去。
男子也就是薛筎,看了眼从马车上下来的易了容的紫衣剑客。
肯定又是殷九霄让人戴上了人|皮面具,接着下来的殷九霄果然也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看手里还拿着一串少了一个的糖葫芦,见到薛筎后,弯起一双眼睛,眸中似有日月,一派驯良的模样。
可就算现在殷九霄易了容,薛筎还是会不由自主想到那双狐狸眼,更别说这人腰间佩戴了一把无比熟悉的剑,尖端绑着火红流苏鸳鸯香囊,一眼看去,让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神采奕奕的男子。
即使触目伤怀,薛筎连态度也比当年好了些许:“不都说了之后我直接寄去岑府,不用亲自过来拿,也不嫌麻烦。”
“这不是表现晚生对薛前辈的诚心嘛。”殷九霄笑嘻嘻道。
薛筎自从离开升天任海枯后,就隐居在了这座距离西始崖三百里之外金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