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子带了锁, 赵管家掏钥匙开锁的间隙里,所有镜头都牢牢对准住了那个箱子。国画院的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直接冲上了台,催促道:“快!”

锁眼咔哒松了,落在地上, 木箱顶吱呀掀开,视线聚焦,入目确实是一柄展开的扇子。

扇柄是上等的白玉, 温润通透, 惹人注意的却是那扇面, 殷红层叠的红梅如滴血、梅枝旁逸斜出,松松洇开 的白如落了雪, 生动明绝。

落款是一行小字刻章:谢时俞。

笔酣墨饱,画面明暗栩栩,生动艳绝,是当世无人能造假的程度。

潘丽怔怔地盯着那一箱的画:“……这都是你画的?”

人群自然让出一条道路,谢离走上前, 拿起那扇子来,似乎垂眼看了片刻,才拢在手心:“嗯。”

扇面的遮挡被撤离,底下是卷起放好的几个画筒。

有个眼镜男人急忙回过头征询意见:“能打开吗?!”

谢离:“随便。”

厅内没什么地方可以放画,一行人于是盯准了那发布会的会台,对沈白白现在灰白难堪的面色毫无察觉,只小心翼翼地将画铺展在台面上。

自尾至首,一副落雪融湖的高山傍湖山水画展开落入镜头,画中的山巅矗立入云,陡峭高不可攀,山下湖水却清流悠悠。

雾霭宽阔的湖心有人在泛舟,遮了斗笠,模糊清隽的一点身影散漫自得,衣袖层叠滑落入湖水,他却仿佛毫无知觉。

毋庸置疑,这是意境与画力都达到巅峰的一幅画,佳品中的极品。

眼镜男人忍不住颤抖,抬手轻触画面,仿佛湖心的人能够抬眸懒洋洋望过来一般。

“刘博!”潘丽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