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小水害羞,所以没有跟小水提,只是自己悄悄地洗了洗。
刚到阳台上挂好沙发套回来,门铃就响了。
是廉克勤。
她还是那样子,扎得一丝不苟的高马尾,鼻梁上架着眼镜,薄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一只手插在黑风衣兜里,另外一只手拖着一个行李箱,看也没有看谭明梨一眼,只是神色平静地将手里的行李箱给赵光水递过去:
“给你,赵小姐。你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我昨晚替你收拾好了。”
“谢谢廉……”
赵光水接过来,下意识地想叫她姐姐,话都说了一半了又顿住,改口道,“谢谢廉特助。”
廉克勤挑了挑眉,对她忽然改变对自己的称呼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谭明梨走上前,将行李箱接过来,轻声讲,“小水,我去帮你收起来,好吗?”
得到小水的同意之后,她才转身去看廉克勤,朝她很温和地点点头,“多谢你帮小水把行李带过来。”
她的态度体面得挑不出来一点错,连含笑的弧度都合适,是一种带着淡淡距离感的温柔礼貌。
是一种上位者特有的态度,也是一种主人才会有的态度。她在以一种非常婉转的方式宣示主权。
廉克勤像是才看到她一样,朝她微微鞠躬:“您说笑了,这是我的分内事,谭董。”
谭董?
谭明梨在心里笑了一声。
她还知道她是谭氏的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