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不会了,她现在有谭明梨。
那是在一年之后的初春,她过生日。
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挺开心——小水的十八岁生日是跟我过的,就我们两个人。
人生如此无味漫长,但她总算还有什么是只属于我的。
聚会上有一个很吵的年轻女人一直起哄,要小水亲谭明梨。我默默地瞧了那个人形大鹦鹉一眼,有点想把她的嘴巴堵上。
不知道我现在离席还来得及吗?
我不想见小水……但还是见到了。
她接吻的时候会攀着谭明梨的肩仰起脸,动情地勾着女人的脖颈,吻完之后眼睛湿漉漉的,好像要滴出水。
还要轻轻地再亲亲谭明梨的嘴唇,亲昵地蹭蹭女人的颈窝,这才依依不舍地从她怀里出来,目光还黏在她身上不分开。
她吻人原来是那样吻的,她爱人原来是那样爱的。
可是都跟我没有关系。
在这时我忽然痛恨起自己的家庭和出身起来,我恨我自己不是个什么廉家长女什么的。
那样得到小水的人,是不是说不定会是我。
该走了,我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我还想跟小水再说几句话。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说过话了。
谭明梨静静地望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个很能吃醋的人。她现在一定又在心里骂我了,我想,但小水在这里,她又想装着成熟稳重。
真狡猾。小水怎么就被这只老狐狸给哄走了。
她还是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跟小水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