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口,阿沅规规矩矩地收起翅膀,转眼间又化作少年模样,笑吟吟地帮她敲门。
“先生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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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奚言听见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跟着阿沅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弥漫着药草的清香,内部空间比从外面看起来大很多,占据半个房间的檀木书架上放得满满当当,很高很高,要使劲抬头才能看到顶层。
天花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裸眼可见的深蓝穹顶,或明或暗的繁星在头顶闪烁。书架隐隐与星空相连,知识的阶梯通向浩瀚的苍穹。
书房中央的是一张宽大的书案。书案一角亮着浅黄色的灯光,金属灯座墨绿灯罩,像旧民国时期的老式台灯,使用至今别有韵味。
谢烬坐在书案后,单手撑着下巴,长睫低垂,专注地执笔写下拜帖的最后一句。
他手旁是一摞未整理的资料古籍,有只手掌大的蝴蝶停在最上面一本,纤薄的蝶翼上闪着幽蓝色的荧光。
“递到涂山去。”
奚言进来时正看见他将拜帖封好,听到这么一句,还以为是吩咐阿沅。下一刻却见那只蝴蝶飞起来,翩翩落在拜帖上,蓝光闪烁一瞬,便同拜帖一起消失了。
幸亏一只狐狸做不出太多的表情,她想。
否则她太大惊小怪,会显得很没见过世面。
办完了正事,谢烬将那摞古籍搬开,视线低垂,轻声问,“睡得好吗?”
这是在问她了。可惜她连跳起来跟他平视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点一点头,心里有点泄气。
总是会在狼狈的时候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