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最后很有可能你就会丧身在那里,你的死会成为你的母亲心头永远的痛,但我却也因此失去了玉姐儿。所以最后我任凭别人把你们带上来,又任凭你们回去了。”
“这么说你也后悔过?”
皇帝又哂了一声。
霍修像是没有听见,继续往下说:“从那之后,我暂且把复仇的心思按了下来,我知道那时的我也没有这个能力。这些年加倍勤学,得到机会离开京城。我就是怕我日夜待在这里,迟早要发疯。”
“这些年你都做过些什么?”
“放心,我所有的动作都是在先帝驾崩之后进行的。”霍修看向他,“有时候我也不明白,究竟怎么做才是对的。那之后我心里只有矛盾和纠结。但有一点我心里非常清楚,母亲死得太冤了,她一定是被谋杀致死。”
皇帝手里攥着的箭头,已经在被手心攥出了温度。
他竟也无法反驳霍修这句话——如果箭头的确是在长公主体内发现的,那霍修的说法就不会有错,三千营作为禁军,绝对不敢也不可能出现失误,把武器对向自己这边的主将。
即使万一有这样的情况,三千营的将领担不起这个罪责,也一定会主动上报。
可是一切都没有。
以至于至今陆太后和他都以为长公主的死不存在值得一探究竟的疑点。
“你可有证据证明,这颗箭头是从你母亲体内取出的?”
“事发之时我没在现场,而我父亲也已经不在人世。不过即便他还活着,你若是不信,也依然不会相信。”
皇帝未置可否。
没有证据,一切便不好说。
“这么说你已经认定太后是凶手,你如今的目的,就是向太后寻仇。”